14.在時光裏一如既往的愛著
你喜歡流浪,於是我就跟著你到天南地北。我不指望你走我的路,但你的路,我必須跟隨。以前總想著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來縮短和天涯的距離。他成績年級第二,我就努力進前十。他受人歡迎,我也漸漸變得開朗。他性格幽默,於是我看了很多笑話,記住了很多搞笑的名詞。他很有品味,我也學著穿衣打扮,和他買一樣牌子的衣服。
或許有一天我的改變會得到回報,但我得到的獎勵始終不是他。
和往常一樣走進教室,涵羽火急火燎跑到我座位上找我,看她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涵羽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聽說我們班選班花的事兒沒,你才誰被選中了?”我沒那麼關注時事八卦,我說:“選班花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難不成選中我了。”我猜涵羽肯定會極力諷刺到:“你真是長得醜還想得美!”誰知道她竟然說:“你怎麼知道的?年熙,我就說你是潛力股吧。”
選班花這種事在女生眼裏一向無聊,可是到了自己身上就不無聊了。這果真是奇聞,我這樣的貨色也能當班花了,他們確定我不是一個笑話?再說,我平時那麼低調,認識我的人又少,選我當班花,怎麼服眾啊。
我不可思議到:“你開什麼玩笑,讓別人知道我們班班花長我這樣,不笑掉大牙才怪。”涵羽說:“許年熙,這可是大家民主選舉的結果,對你的長相我還是有信心的,不然你覺得我會這麼認同你當我親大嫂嗎?”這小妮子,原來她是覬覦我的色啊。不過班花這事,始終令人難以置信。
就連上大學後的某天,一位要好的同學偶然看到我夾在書裏的初中畢業照時,他大概掃了一眼,問我班花是誰。我自信滿滿的給他指了指照片中間那張青澀但仍然可以和自己重合的臉時,他卻咯咯的嘲笑不止,我就知道我初中那會肯定是被他們糊弄了。雖然他在仔細看過照片後也承認我確實比其他人出眾,但我始終覺得他那個經久不衰的笑不懷好意。
我驚恐到:“那班上那幾個鬧騰的女生肯定會不服氣,要找我麻煩了。”涵羽說:“你想多了,選你當班花還是她們幾個提出的,說是為了我們班的門麵,她們居然真心認同你比她們漂亮。”第一次見她們這麼大無謂,我還真是受寵若驚。聽了涵羽的話,我趕緊從她衣服口袋裏找出她的迷你鏡子端詳了自己半天,發現與往常並無兩樣。
涵羽看穿了我這猥猥瑣瑣的樣子,說:“你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吧。隔壁班班花徐諾你也認識的,連她都說,我們班要選班花,隻有你夠得上。她和我說,你眼睛很特別,有靈氣,長得又清秀,耐看。不過她最喜歡你的鼻子,高挺又自然。總之就是大肆誇了你一番,她的審美你總信吧。你以後要有一個班花的樣子,和她是平起平坐的,你要打起精神來,和她爭我哥。”
我當時就想:我和徐諾交情也沒那麼好,她怎麼就那麼能誇我,還誇得那麼細致,真是難能可貴。聽涵羽說完,又覺得她說讓我和徐諾爭天涯的話毫無邏輯。即使我成了班花,天涯也不會多看我一眼的,徐諾也還是不會多看天涯一眼的,何來的爭呢。很快消息不脛而走,也不知道我今天來上課的路上是踩了多少****。可是我多想,不知道此刻在哪裏,在做著什麼的憶晟能看到現在的我,也替我高興。然而憶晟看不到,天涯也不會在乎,我不是那種虛榮的人,可是我卻奢望用這種莫須有的虛榮來和天涯交換他的愛情。
還沒好好體驗當班花的感覺,寒假就來了。本來自己就沒有什麼安排,所以當天有有一次提議去補課的時候,我還是答應了。
天涯成績突然一落千丈,我卻是直線上升。我們現在仍有差距,不過被甩在身後的卻是他了。或許七年後我唯一可以感謝他的地方是,這段苦不堪言的愛情,到底是讓我上進了,有所改變,變得更好。
我是最怕冷的,本來可以在家好好享受一個溫暖的寒假的,但還是心有所屬的跟來了。我隻想待在一個他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也許這樣能讓他安心呢。事實上,能每天看到他,對我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安心。
補課的那段時間,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隨性,貪玩。我陪著他的決心好不了了,他墮落的決心也好不了了。
上課鈴響起,回頭看了看,他睡得跟一頭豬一樣。他就坐在我後麵,我大膽的靠近他,聽到微微的呼吸聲。我用指甲輕輕地弄他的鼻子,他癢了一陣,用手撓了撓,又繼續睡。在寒冷的冬日裏,看他想一個孩子班,真想把他擁進懷裏,和他一起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