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2.別高興得太早(2 / 2)

直到後來我認識了徐諾,直到許諾告訴我憶晟是因為天涯才輟學;直到她告訴我,憶晟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天涯卻在追她;直到我知道天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仍在追徐諾;直到我知道天涯和安子陽同時在追許諾的時候,一切都接踵而至的時候,我毫不知情也毫無準備。

我唏噓:原來安子陽心裏的人就是徐諾,這就是他拒絕涵羽的原因。而天涯,還是我認識的天涯嗎?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將我捧上天堂又狠狠摔向地獄,為什麼要騙我。現在想想,分手倒是成全了他。

我想起涵羽,她說:她被拒絕了。她說:年熙,你別高興得太早。不經我就笑了,這算是殊途同歸嗎?

周末晚上和涵羽約了老地方喝酒,我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在一起了,自從我和天涯在一起,她被安子陽拒絕以後。

而今時今日,我和她坐在酒吧,隻有我們,算是重逢。她遞了煙給我,那是我第一次學會抽煙,在承受了天涯給我的所有以後。

我抽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吐出煙霧,就被嗆出眼淚來,不停的咳嗽。可我還是繼續抽,似乎找到了可以麻醉自己的東西。我對涵羽說:“你說的沒錯,我是高興得太早了。”她說:“還記著呢,不過是一時氣話,再說我說的也沒錯呀。”

我說:“你說你那時候不就是被拒絕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犯得著就詛咒我的幸福嗎,現在真被你一語成讖了。”她說:“什麼叫不就是被拒絕了嗎,從小到大就沒人拒絕過我,我能不傷心嗎。”

我歎息:“你說我們兩這是怎麼了,我們喜歡的人都不喜歡我們就算了,為什麼他們偏偏還喜歡了同一個人,真是太戲劇性了。”她感慨萬千:“有啥戲劇的,要麼就是咱兩都比不上徐諾,要麼就是他兩瞎了眼。算了,別說這些傷心事了,咱們兩雖然都失意,但也好久沒在一起了。把他們拋開,喝酒吧。”說完兩個碩大的啤酒杯碰在一起,一口飲下。

一杯接著一杯,喝到最後,我們抱在一起痛哭,彼此安慰,胡言亂語。

許久一個身影出現在我們身邊,結了賬,拖著兩個醉漢,出了酒吧,打了出租,回了涵羽家。還好他爸媽沒在家,又出去應酬了,不然我這樣以後怕是休想再到她家做客了。

我半躺在沙發上,睜眼看著他恍惚的身影,他將涵羽背進臥室,又慢慢走向我。眼前這個人,我愛他還是恨他呢,他明明做錯了許多事,明明也傷害了我,可我還是想靠近他,還是恨不起來。我想,我是撞了南牆也不會悔改了。

他扶起我,說:“別在這睡,會感冒的,進屋去睡吧。”酒精占據了腦袋,我昏昏沉沉,靠他扶著,勉強站穩,端詳著他:“你是誰?我怎麼好像不認識你了。”他指責我:“女孩子家家的喝這麼多酒幹嘛,少喝點會死啊。”

這時候酒勁上來了,我控製不住自己,心裏藏著一堆的話,隻想脫口而出。我胡亂說了一番:“會死,會死,沒有你就是會死。”記不得那晚天涯的表情了,應該被我折磨得夠嗆吧,我更是忘了自己說過這些話。

盡管誰都知道我喜歡他,可以我的脾氣,要在他麵前說半句喜歡,幾乎都是不可能的。那晚卻任性的將這麼久以來的心情都傾瀉出來。

說完,我身子一軟,又倒向沙發,懶得動彈。他又扶了扶我,說:“快起來,進去臥室休息了。”我倚著他,燈光已經不那麼刺眼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就愛哭的緣故,看著他淚竟然就落了下來,質問他:“從頭到尾,你沒有喜歡過我,對嗎?”他好像說了句:“別鬧了。”

我自顧自的說:“天涯,對你來說,喜歡就索取,利用,不喜歡就丟開。可是對我來說,喜歡你就是全部。你不喜歡我就直說,為什麼要把我攬在身邊又折磨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對我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你知道現在的我有多痛嗎,就像有萬隻螞蟻在咬食我的心。天涯,我還你自由,可是你能把我的心還給我嗎?你當初就不該答應我,不該給我希望,不該騙我。”

他看著我,答不出一句話。漸漸平靜了,他將我扶進臥室睡下後離開。

這七年的愛,隻有那一晚我喝醉了,不省人事才說出那些話埋怨過他一次。就那一次,我再沒埋怨過他,因為我知道,隻要我不安於本分,我多奢求一些,他就會離我而去。

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自以為是,用這些蠢辦法來延長在他身邊的日子,直到我和他不再是我們,不再是朋友,不再是情侶,不再是相濡相沫,相殺相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