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5. 未曾得到,卻有了第一次失去(2 / 2)

有些事,如果不是涵羽的鼓勵,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去做。就像後來,她遇到喜歡的人就上去要電話號碼,分手後大醉三天三夜新的生活就又開始了,她那樣的敢愛敢恨,我不知道是不是羨慕,反正自己做不到。她常說:“你就是太優柔寡斷,想得太多。很多事幹嘛非去想為什麼,怎麼想就怎麼做,非要到了後悔的時候才感慨。”然而林默,或許就成了這輩子我再也難以挽回的優柔寡斷。

我翻箱倒櫃,在僅有的資源裏找出了一張像樣的星空明信片,在上麵仔細的寫下每一個字:

天涯,你說什麼是愛情呢,我都還來不及搞懂它就已經陷進去了。遇到憶晟後,知道什麼是喜歡,遇到你後,知道什麼是愛。就像是生活給的一個驚喜,見到你就前所未有的開心。我總是在想,如果明天見不到你,那今天一定要記住你的每一個表情,不然想你的時候又看不到怎麼辦。涵羽每天看我傻笑,我也以為把一個人的名字寫滿紙上,就能把他珍藏。我寫了很多頁的你,用完了很多墨水,可是你,卻好像越來越遠。像要飄走的棉花糖,在我心裏,隻柔軟了那麼一陣子。

你住進了我心裏的每一個角落,可我也想走進你的心裏去看一看,知你懂你。你可否為我滯留一個位置,一個小小的角落就好。如果做不成愛人,那讓我們做回朋友好嗎,我不想失去你。永遠年熙

寫下每一個字時都很沉重,然而我的心情他永遠不會懂得。一下晚自習,我就衝到他們班去找他。聽同學說他剛走,我就一路追上去,追到學校門口,追到我和涵羽的分岔路口,都沒有看見他。我停在那裏喘氣,涵羽也跟上來,說:“你跑那麼快幹嘛?”我嘴裏念叨:“還是沒追上。”涵羽不忍心的看著我,伸出手說:“拿來吧,晚上到家我幫你給他。”我急忙把情書鄭重的交給她,說:“一定要讓他看啊。”她說:“放心吧,快回去了。”我跟她道別轉身離開。

路旁的樹沙沙作響,有種不好的預感。有一瞬間我都想追回涵羽,讓她不要把情書給天涯看了,可是我又不想放棄。於天涯,他就是有一種魔力,仿佛現在掛在空中那彎孤獨的月,看似形單影隻,卻從來不缺光芒。在他麵前,我失了所有信心。

還沒等到第二天,答案就已經揭曉。我正要上床睡覺時,涵羽打來電話:“年熙,睡了沒?”我說:“正準備睡呢。怎麼了,他看了嗎?”她說:“看了。”我著急又忐忑:“那他怎麼說?”她吞吞吐吐到:“他說…”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清醒,語氣低沉:“我知道了,意料之中的事。”她趕緊安慰到:“年熙,我沒想到是這樣。他說他隻把你當妹妹看,和我一樣的,做妹妹也挺好的嘛,以後還可以常在一起玩對吧。”

電話裏,我許久說不出一句話,流了很久的淚,勉強說:“嗯,挺好的。”掛了電話,沉沉的縮進被窩去。原以為意料之中的事會把自己的悲傷減輕不少,卻沒想到還是那麼痛。似乎用光所有的力氣,除了哭,還是哭。除了難過,還是難過。除了失落,還是失落。

於天涯,你要我怎麼辦呢?放棄嗎,可是我明明還沒堅持,怎麼舍得放棄。

於是在後來的時光裏,我試著遠離你,隻要你能快樂。可從來沒有要放棄愛你,隻是從明目張膽變成了悄無聲息。

我知道的,隻要你沒有察覺,我就還能在你身邊多待一天。

原來愛一個人,雖然辛苦,卻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