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醒來了,夢散了,你我都走散了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要離開我的,那我還會不會選擇認識你。事實上人生沒有多少事情是我們可以自己選擇的,所以遇到你我該慶幸,也該感激,畢竟你太溫暖。
待在你身邊久了,被你維護關心著,也就習慣了,對你更多的是依賴。我們都知道,越是得之不易的東西,越是珍惜。而你一直是一顆若隱若現的星星,好像我一眨眼你就不見了,你再閃耀也不屬於我。我又剛好總是抓不住那些飄忽不定的幸福。
今天陽光甚好,我用手撐著臉頰,看到他朝我走來。穿著幹淨簡單的白襯衣,外麵是一件黑色小馬甲。我隻記得那時候這種穿著很流行,而他穿起來更加帥氣,絲毫不遮擋光芒。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呢?”這樣的他,我竟看入了迷。他說:“不要經常用手撐著下巴,不然臉會變形的,那樣就不美了。”我被他說得喜滋滋的,於是後來,每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能想起他,但再也沒人提醒我,這樣會長皺紋的。
我們正聊得開心,這時涵羽火急火燎地跑來找我們,看她那個樣子我就知道,一定又要向我們報告什麼大新聞了。“你們倆聽說沒,我哥不是喜歡他們班班花嘛,最近在窮追猛打,今天他居然強吻那女生了。牛不牛!不愧是我哥啊。”要說涵羽是咱們學校的包打聽,這一點也不誇張,沒有什麼八卦能逃走她的法眼的。要是往常,我會附和她一下,可是就在剛才,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像整個人都要沒知覺了一般,卻又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讓我窒息的心痛。
涵羽接著說:“後來那女生哭了,恐怕以後再也不會理我哥了。”我依舊沒有發言。憶晟說:“天涯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以後可別說我認識他。”聽到這,我再也忍不住那股蓄勢待發的心酸,埋著頭哭了起來。憶晟和涵羽呆住了,問我:“年熙,你怎麼了?“我沒有回答,我也想知道我怎麼了。難過的感覺說不出來,就像吃麵的時候,麵裏麵的油不小心彈進你的眼睛裏,這種感覺就算全部的人都圍在你的身邊問你怎麼了,都不及你狠狠哭一場來的痛快,大概就是這樣吧,我想。於天涯,我就這樣窘迫地暴露了我喜歡你,第一次在人前因你而哭,或許那時候我就應該知道,關於你,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和涵羽們度過了一個匆忙的暑假,迎來了初二,沒有所謂的成熟,期待。補了一個假期的課毫無收獲,成績還是老樣子,暑假作業也還是空空如也,唯一變化的是你不在了。
秋天慢慢席卷而來,參雜著寒意。我看著學校那顆百年銀杏,近半的葉子開始轉黃,有的已經在落了。
開學第一天,老師把憶晟和我的座位調在一起,說讓我輔導輔導他的學習。按道理我是應該開心的,可是憶晟已經一天、兩天、三天…沒來上課了。涵羽去他家找他,回來就告訴我,他輟學了,而且還離開這座城市了。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欠我一個告別,而我失去了和他的聯係。
他輟學的原因就是:不想讀了。我無法想象,這個年紀,不讀書他能做什麼呢。雖然他和涵羽家境都很好,但也不至於這麼早就繼承家業了吧。涵羽告訴我:“憶晟哥說他要獨立,既然不讀書了,就要自己養活自己,適應這個社會。”憶晟他總是比我們成熟,要強得多,在我們安逸度日的時候,他已經學著適應社會了。
他換了電話,走之前也沒有和我說一聲,我試過很多辦法,問過很多人,始終沒有找到他。我在想,他怎麼就那麼絕情呢。他走後,天涯常來找我,那段時間我很開心,可是問起他憶晟的電話號碼時,他要麼轉移話題,要麼就閉口不提。我想我們曾經的天真就是,一個人離開了,我們就傻傻的等,以為他總會回來,總能找到他。但就是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真正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