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的身子的確重要,可國宮裏那麼多醫師並不全是庸才,為何他還要親自來治?
他不該先去天牢看看卿灼灼嗎?
他剛因十一皇叔求情,才從慶煬宮內放出來!本是要去的,又怕再惹閑言。
試問,他這做朋友的都甚為擔心,皇叔怎能做的如此沉穩?
“十七皇叔你沒去天牢看看卿灼灼嗎?”他試探的問了問,覺皇叔可能另有想法,然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回話。“皇叔?皇叔你在做什麼?”離了進了些,不禁伸手捏了一塊他倒在紙上的碎藥末。
“做什麼呢?”
忽迎皇叔怒意的眉頭,南風靖當即落了結巴,“我……我隻是想看看皇叔在做什麼?”
“不要煩我!”
“……”從沒見過這般神色的十七皇叔。他的眸中暗無顏色,竟似一潭死水,越發的落沉。
“不要跟我說話!離我遠點!”
“皇叔……”他再要說什麼,十七皇叔已行去了一旁煎藥。
究竟是為什麼呢?他始終還是不明白!
看皇叔此刻的神情是擔心卿灼灼的!可為何卻要獨自在這裏製藥?
他清楚十七皇叔這瞬的心情,一邊是自己的母後,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兩邊都需要他,他很著急!
可如若換成他!他定會先去救自己所愛的人!因為國宮裏有的是醫師能為太後診病!
而天牢裏的卿灼灼此刻就隻有自己。那是一種多麼痛的無助。她亦盼著皇叔去尋她。
沉了好久,他還沒找到一句能對皇叔說的話!卻見十七皇叔擦身行過,手裏捧著煎好的藥湯,應是要端去鳳宸宮。
故此,他隻能跟在後方,同他一並去看看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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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她做了一個夢。
仍是自己多年來反反複複夢到的畫麵。
一劍刺心,斷情絕愛。
而那男子模糊的容貌似像極了南風盞!
許是被傷之後,所思,所念,所致!
不由得眼角滴淚,原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隻怪她……入戲太深了!
睜開雙目,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地方,卿灼灼忽然變得很冷靜。她已輸得徹底,便不在乎所謂的結局了!
頂多就是一死,送她魂歸冥府。
四麵牆壁皆被封死,無逃脫之門,亦無迎光的窗口。
她起身看盡周邊,在幾盞油燈的照射下,室內稍顯明亮。此間壁畫精致,然卻描繪著遊蛇數條!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步子,靠著前方的紅木正台行去。這裏麵出奇的安靜,不知是不是在地底層中?
這般密不透氣,是想把她憋死?
方染汐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然,在走之前,她須給自己好好出口氣!
猛地翻倒身下桌案,把經此凡間所受的委屈如數揮盡。扯斷頭頂輕紗,斷去紅塵情念。
就當是一場夢……
她會將這裏的一起全部忘掉!
閉目片刻,忽聽身後落了石門聲。
她不由得輕哼一聲,隨即轉身行去。倒要看看方染汐還給她準備了什麼!
“……”她瞪著一雙眼,死死地盯瞅石門之內。那不是一條曲折的密室隧道,亦無突襲而至的暗器飛鏢!
隻有……季槿純枯瘦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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