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聞言,心中一凜,轉身邁出館外,往東南處遙遙一望,果見數十裏外的壺關之上,烽火飛燃,仿佛暗夜之中一隻被籠子所拘囚而掙紮不已的火鳳凰。
“莫非是敵人攻關?”呂布沉聲道:“嚴姑娘,我須速速回關,與丁公共禦強敵!”
嚴婉見呂布不畏危難,忠心護主,心中不禁又欣慰,又擔心,急急點了點頭,十分關切地道:“嗯,嗯!你須沉住氣,萬事小心啊。”
“好!”呂布長戟在手,紅氅一飄,早翻身上馬,正要放蹄朝南奔馳,身後有人大喊:“奉先,奉先!”原來是侯成與魏續急急馳來。
“壺關烽火燃起,不知是何急事?”呂布沉聲問道。
“莫急,莫急!”侯成道:“若真的有敵來襲,烽火不止一處。僅有一處烽火,這個是集合的意思。”
“哦!”呂布心下稍安,點了點頭道:“無論如何,主公召集,必有要事,咱們須快快入關才是。”說完此話,調轉馬頭,當先飛蹄疾行。
“哎呀,是嚴姑娘!失敬失敬。”侯成急事在身,仍不忘和美女打打諢:“這小子一直掛念著你呢!”
嚴婉聞言,臉上立有欣喜之色,問道:“真的麼?”
“千真萬確!”
“快走吧!”魏續往侯成手臂侯打了一拳,策馬追著呂布而去。
“急什麼,這就來了。”侯成咕噥幾句,朝嚴婉扮了個鬼臉,這才哈哈一笑,大刀往虛空一揮,放蹄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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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關之正北麵三十裏處,敵軍紮營列陣,點起數百火把,夜晚之中,宛若墨色河流上的星光倒影。
囤兵設營在此,分明是挑戰的意思。
丁原滿麵肅穆之色,一雙手緩緩地梳著白發,睜圓雙目,瞪著敵陣,默然不語。
“主公,敵兵作此陣勢,無非是要一展聲勢。”臧霸道:“我等須奇襲而擊,定可大挫其士氣軍心。”
“不可!”宋憲道:“雖說敵兵初來乍到,須張燕新得張遼,須防此人在彼陣之中。”
“張遼,張遼,你們都怕了他麼!”臧霸怒道:“若此人在彼陣之中,我須與他正麵交鋒!”
此時,呂布,魏續,侯成已然到達議廳之中。呂布默然無語,靜靜地望著這一切,通過宋憲和臧霸的這次意見不同,又對這兩人的性情又有了一番認識。
呂布明白,自己需要無時不刻地進行這種細致的行為觀察,對每個人的性格進行理性分析,有能最有效率地和軍中眾將打好關係,結下情誼。
“張遼實乃虎將,不可輕敵。”丁原沉聲道:“不過,敵軍列陣於前,咱總不能避而不戰。”
“主公說得是!”臧霸“啪啪啪”地拍著胸脯,洪聲道:“兵貴神速,我,龔都,成廉,魏續,四隊騎兵,此時引兵下關,分四路衝殺,保管殺得敵軍抱頭鼠竄!”
呂布聞言,心中思索:“臧霸的特性是‘激昂’,成廉的屬性是‘瞬析’,魏續的屬性是“速遁”,且這三個部隊都是騎兵,打奇襲戰不錯。龔都無屬性,各項能力也是最弱,或許是一個坑。”
此時龔都勇氣倍增。“是啊!”他讚同臧霸的提議,大聲道:“被韓浩奪下清風寨,乃我一生之恥,主公,若屬下出戰,必將功贖罪,殺盡敵兵。”
丁原微微皺眉,轉頭望向成廉,“嗯”了一聲,乃是詢問意見之意。
這成廉性格也是大異眾人,一天之中幾乎說不出一句話,麵對主公的詢問,居然也不聲不響,老半天了,才憋出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