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死裏逃生,眾人怕韓浩回兵追殺,均是全力奔逃,一路馳出數十裏,來到一處山下,山中木壯草長,遮天蔽日,龔都笑道:“好啦,咱繞過此山,便可到壺關,敵兵不敢追來了。”
呂布聞言,稍稍鬆了口氣。廝殺一場,急急奔逃,此時已是人困馬疲,正當稍歇一陣,侯成卻道:“不歇了,不歇了!快入關!隻怕鬥雞眼撐不下去。”
眾人齊齊望向被侯成負在身後的曹性,隻見他嘴角血跡斑斑,滿麵蒼白,昏沉沉地說著胡話,傷勢著實不輕。龔都點點頭道:“好!鬥雞眼性命要緊,咱一口氣衝回關中。”
話音未絕,隻聞西北麵馬蹄聲飄然而來,眾人一凜,均將兵刃緊握手中。魏續側耳傾聽一陣,笑笑道:“莫慌,是主公的兵馬。”
果不其然,當頭一騎,一老者雙目精光燦燦,滿頭銀發,威武矍然,右臂揚起長矛,洪聲道:“眾兄弟歸兵咯!”
“主公威武!”眾人精神大振,紛紛揮舞兵器,齊聲呼應。
龔都連忙滑身下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末將無能,被韓浩引奇兵所襲,丟了清風寨,請主公降罪!”
“起來!”丁原右掌擺了擺,左手挽住頜下長須,豪邁地道:“一個破寨算什麼,張燕欲我等腹背受敵,我等必先攻破上黨城!可有傷了哪幾位兄弟?”
“傷了曹性。”
“快快醫治!”
這一聲令下,行伍中自有醫師急急上前替曹性敷藥療傷。丁原令騎兵守衛四周,又命人拿出大塊大塊的牛羊肉和清酒,讓眾人食飲,補充體力。丁原素愛兵將,下了馬後走近前逐一問候,眾人亦對他也十分尊敬,宛若家族中父輩一般。
呂布瞧在眼裏,對丁原軍的凝聚力有了一番新的認識。
“嗯,這位小兄弟是......”丁原走到呂布身旁,朝他上下打量,見他身高臂長,姿容英偉,於原本已頗為健壯的龔都和侯成身旁一站,仍是鶴立雞群,不由甚是訝異。
“啊!主公,這是呂布呂兄弟!”侯成高聲道:“這一次要是沒有他奮力抗敵,我等必全軍覆沒。”
“哦!?”丁原雙目一亮,半信半疑地道:“真有此事?”
“不錯。”龔都沉聲道:“呂兄弟不僅武藝超凡,戰術指揮也是一絕。今日咱們被韓浩這一通奇襲,盡落下風,幸虧有他再此,方能力挽狂瀾。”
“好!回到關中,論功行賞!”丁原手捋長須,望著呂布道:“小兄弟,時逢亂世,生活不易,你可有父母兄弟?我命人將他們接到潼關,從此以後,吃飽穿暖,不在話下。”
呂布見丁原豪邁大氣,愛惜下屬,原本已然心折,聞得此言,再無疑慮,心道:“丁老頭,前世負了你,今世我忠心於你。”一念至此,乃“噗”的一聲,單膝跪地,拱手道:“丁公,在下呂奉先,願於你麾下,效力至死!”
“好,好,好!”丁原聞言大喜,連忙雙手探出,緊緊握住呂布兩臂,將他扶起。
“這麼說來,這位呂兄弟當真是虎將一員了。”丁原行伍中走出一個闊麵短頸,虎背熊腰的人,大聲道:“不知呂兄弟精通什麼兵種?”
“奉先,”龔都笑著道:“這位是咱軍中四健將‘臧宋成王’之一,臧霸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