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氣氛嘈雜而熱烈,大廳一角的高背座椅和木質長桌上,已經坐了不止一群人。他們在那裏熱烈的交談著,開著粗魯的玩笑,時不時的哄笑一聲,拿起錫製的巨大酒杯,大口大口的灌著醇香的麥酒。靠近牆壁的地方,也有一兩桌人聚在一起玩著撲克,不過從他們周圍圍著的人來看,他們顯然不僅僅隻是在玩牌。
不過,現在最熱鬧的地方,還是卡爾正前方的櫃台那裏。
很多穿著短衫的人擠在櫃台前,他們或是用雙臂支撐著身體趴在櫃台上,或是一手端著一大杯麥酒,斜靠在吧台上,一邊喝酒一邊鬧哄哄的和吧台的主人搭話。
“嘿,老湯姆,看在麗莎和主的份上,再給我來一杯!”
“哈哈,戈爾,麗莎可不會保佑你,她看到你把買黑麵包的錢又拿來喝酒,一定會打斷你的腿!”
“哈哈,可憐的戈爾,麗莎的身體寬度可是他的兩倍,真讓人擔心,晚上運動的時候,他會不會被麗莎壓斷了那可憐的腰子!”
鬧哄哄的吧台前圍了一圈人,卡爾剛剛靠近,就聞到一股難聞的異味。那是混合了汗臭、口臭、以及常年不洗澡後的濃重體味的難聞味道,讓人實在難以忍受。
卡爾忍不住捂住鼻子,並用手輕輕的扇了兩下,試圖將這股味道揮開。
不過,他這樣失禮的動作,瞬間讓他成為了眾人的目光焦點。
“外鄉人?”一個抱著酒罐喝的醉醺醺的醉漢斜眼看了一下卡爾,低估了一句:“還是個雛兒?”
“還是一個穿袍的上等人?”
“一個上等人來我們這些下等人的酒館幹什麼?”
“不定是為自己找一個奶娘吃奶開開葷!”
粗魯的玩笑,頓時引起周圍一片哄笑!
卡爾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幹幹淨淨的亞麻長袍,再看看周圍穿著打滿補丁、沾滿了灰塵、油膩和酒嘖的短衫,頓時感覺到自己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湯姆大叔,皮特家漿洗店的那份活我做完了,我想找一個明的新活!”
就在卡爾準備無視這些酒鬼,直接到吧台上詢問工作的時候,一個清脆悅耳,仿佛夜鶯的叫聲一樣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問出了卡爾想問的問題。
那正好是在卡爾前麵進來的少女,她穿著漿洗的幹幹淨淨的白襯衫和黑裙子,黑黑的頭發又長又直,身材修長而苗條,隻看背影就知道一定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似乎是感到卡爾的目光,少女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然後又轉頭繼續和吧台的主人話。
“明早上六點,號碼頭,破浪號,銀玫瑰號,梅爾根號三隻貨船要進港,船主是漢拔尼騎士和格蘭特男爵,需要0個搬運工,15個銅子一,現在還剩最後一個名額。”
吧台的主人是一個褐色頭發的中年人,他的身材並不高大,甚至比一般人都矮了點,可是腰背健壯,骨骼粗大,與矮人一樣向橫發展,胸闊背厚,幾乎是普通人的一倍厚。
他的膚色黝黑,顴骨顯露,臉容如鐵鑄一般,僅僅是坐在那裏,就有一種別樣的威勢和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