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哪管這個呀,他們吃不上鴨蛋,心裏早就把謝彩玉討厭上了,見鴨群在她手裏不增反減,一下子就有指責的理由了。”
“那她還能答應每天給大嫂一個鴨蛋?”
魯天霸“嗬嗬”一笑,道:“我媳婦可是要喂奶的人,營養必須跟上,誰要是多說一句閑話,不讓我閨女有奶吃,我就跟他急。”
其他人了然一笑,魯天霸在島上早就混出了個混人的名號,誰敢惹他?少數幾個有實力有地位的人,魯天霸又都跟他們混得關係不錯,所以別看魯天霸大大咧咧有些混賬的樣子,其實在這個團隊裏相當混得開,連帶著一隊的待遇也比其他小隊好一些,當然,一隊的實力也當得起那點小小的特殊待遇,其他小隊倒也沒有太多的怨言。
眾人聊著聊著,就又聊到了魯天霸的閨女,傑瑞笑道:“魯,我在書裏麵看到你們華夏文化裏不是有指腹為婚的傳統嗎?兩個關係要好的朋友,如果各自有兒子和女兒,就給他們訂下婚約,還會弄個什麼信物,以便以後兩家失散他們的子女能夠憑借信物找到對方,你和魏的關係那麼好,你們的孩子又恰好一個是女孩,一個是男孩,何不指腹為婚呢?”
魏釗笑道:“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咱們華夏早就流行婚姻自由了,再說,指腹為婚指的是懷孕的時候,我們兩個的孩子早就生下來了,況且我兒子比他閨女大上七八歲呢。”
傑瑞也是閑著無聊才說這個,見魏釗反駁,便笑了笑,不再多說。
誰知魯天霸倒是眼睛一亮,想了一想,對魏釗說:“傑瑞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婚姻自由那是以前,現在是什麼世道?你看島上咱們孩子這一輩的能有幾個?以後找對象的事說不準得有多困難,我看小正是個好孩子,長得多可愛,性格又好,我家閨女也不用說,以後肯定長得跟她媽一樣水靈,我們兩家倒不如事先把這事兒說好,也不用定死,以後能成就成,不能成拉倒,你覺得怎麼樣?”
魯天霸的一番話把魏釗說的也是頗為心動,魯天霸老婆林音他是了解的,長得漂亮不說,性格還很爽利,魯菁菁如果能長得跟她媽一樣,倒的確是個好兒媳,不過萬一長歪了,到時候跟魯天霸一個模樣,那可絕對要不得。
不過魯天霸也說了不用把事情定死,以後魯菁菁要是長得不好,大可以賴賬嘛,現在島上跟他兒子小正一個年齡段的孩子,以男孩居多,女孩隻有三四個,差不多隻有男孩的一半,可以預見以後小正找對象的困難。
這麼一想,此事倒的確頗有幾分可行性,反正怎麼算都不是虧本的買賣,魏釗剛想說話,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無比驚恐的尖叫,打斷了他的話頭,聽聲音好像是陸翰這小子,他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魯天霸當場就毫不客氣地罵道:“陸翰,你小子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沉穩,別老是丟我們一隊的臉,這會兒又怎麼了?墾個地而已,難不成鋤頭砸自己腳了?”
陸翰自然沒有那麼蠢,自己砸自己的腳,隻見他把鋤頭用雙手握著,不像是墾地的姿勢,倒像是在握刀,顯得不倫不類,站在那裏,整個人像篩子似的抖個不停,別人幹了半天活,熱得額頭上都微微冒汗了,隻有他還冷成這副鬼樣子,一看就在偷懶,沒好好幹活。
魯天霸還想再罵,可是一看陸翰的表情,卻又覺得有些奇怪,隻見陸翰滿臉發白,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冷,倒像是在恐懼,跟見了鬼似的,不是一般的害怕,而是極度的恐懼,兩個眼珠子瞪得快掉出來了,直直看著他的身後,上下兩排牙齒磕個不停,瘦弱的身子抖個不停,好像隨時就要轉身逃跑一樣。
還沒等魯天霸有所反應,突然另一名隊員也渾身一震,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抬手指著魯天霸身後,哆嗦個不停,嘴巴裏念叨著什麼,風聲太大,聽不清楚。
魯天霸心頭莫名一跳,下意識轉身一看,瞬間也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下意識攥緊了鋤頭。
一隊此刻勞動的地方,位於南菁島的西南角,是一片寬闊的農田,旁邊就是高出一截的環島公路,再外麵就是江邊灘塗,原本是一片荒草地,如今卻覆蓋著積雪。
從魯天霸他們所在的農田向外看去,看不到灘塗和長江,視線被高出來的環島公路擋住了,隻能眺望過環島公路,看見遠處長壽島上的高層建築,今天天上微微飄著雪,能見度並不是很高。
隻見在那高出地平線的公路路肩上,皚皚白雪中,緩緩冒出了零星幾個黑乎乎的身影,搖搖晃晃,在厚厚的積雪上麵艱難跋涉,緩緩朝眾人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