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身黑袍和蛇臉麵具,流浪漢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不過因為周文江下的是死命令,這隊警察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流浪漢,卻沒想到警察的行為,惹惱了周圍的居民和記者,一時間場麵才亂了起來。
再說單憑這身衣服,不足以證明流浪漢是罪犯,而且現在已經入冬了,流浪漢雖然精神有些問題,但他也知道冷熱,這黑袍和麵具或許就是他從垃圾桶裏翻出來的。
得知流浪漢不是劫持葉思媛的人,葉博君和周文江臉上都帶著濃濃的失望,線索就此斷了,換做是誰都會失望的。
何銳來到流浪漢身邊,他看到那流浪漢穿著一身邋遢的衣服,胡子拉碴,頭發很長很亂就像是個鳥窩一樣,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臉上還帶著黑乎乎的油垢,不過何銳隱約可以看出來這個流浪漢大約三十多歲,而且他的身體壯碩,手掌也很寬厚,像是一個幹粗活的工人。
流浪漢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因為冷還是疼,他用手捂著自己的腿,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著。
“讓我看看好嗎...”
何銳溫和的蹲下身,握住流浪漢那髒兮兮的手,流浪漢的手顫抖一下,本能的想要拒絕,不過何銳沒有給他機會,將他的手輕輕地拿開,何銳看到流浪漢的右腿一片青紫,顯然撞得也不輕。
何銳將流浪漢右腿伸直,然後緩緩彎曲,他摸了摸關節和骨頭,才緩聲說道:“還好沒傷到骨頭,隻是有些淤血,我幫你按摩一下,就會好很多。”
流浪漢依然低著頭,但他腿上的肌肉是緊繃的,好像很緊張。
何銳沒有在意,一邊有節奏的幫流浪漢按摩,一邊輕聲說著話,他的聲音很溫和,就像是一個善良的醫生,在安慰軟弱的病人。
“滾,不用你可憐俺...”突然,不知道何銳說了什麼,那流浪漢猛然抬起一腳踹在何銳的胸膛上,他憤怒的抬起頭瞪著紅眼珠罵道,“你們城裏人沒一個好人...”
流浪漢忽然發怒,讓周文江和葉博君還有周圍的警察頓時緊張起來。
“沒事,”何銳站起來,不在意的說道,“他隻是有些氣迷心竅和意識模糊,發泄出來就好了。”
流浪漢坐在地上捶足頓胸破口大罵,何銳平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周圍的人十分奇怪,尤其是秦海洋,他的目光中顯出一絲好奇和疑惑,死神會垂憐一個流浪漢嗎,難道自己的感覺真是錯的嗎?
過了十多分鍾,流浪漢才漸漸冷靜下來,何銳抽出一根煙自己抽了一根,然後又遞給那個流浪漢一根。
那流浪漢愣了一下,伸手接過了煙,等何銳給他點燃,他才巴滋巴滋狠抽了幾口,嗆得他猛地咳嗽幾聲。
“你為什麼來這裏?”等煙抽了一半,何銳才直白的問道。
流浪漢沉默的又吸了口煙,才緩緩講出來,他叫劉鐵柱,是臨省一個山村的山民,有妻子還有一個兒子,一家三口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後來妻子要來城裏打工,劉鐵柱本來不同意,但擰不過妻子的倔強,最後終於同意了,可沒想到妻子離開後音信全無。
後來劉鐵柱一個在江東省打工的老鄉,說無意間遇到過他的妻子,於是劉鐵柱將兒子扔給了家裏的老父母,便獨自一人來到江東,可沒想到剛來到江東,他的行李和錢都被小偷偷走了,舉目無親的劉鐵柱隻能一邊打工掙錢,一邊尋找妻子。
經過一年的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劉鐵柱終於找到了妻子,但讓他憤怒的是妻子在外麵有了人,還是個家庭不錯的小包工頭,劉鐵柱心憤難平前去理論,沒想到卻被人痛打了一頓,心中的目標毀滅了,從此劉鐵柱就渾渾噩噩的混跡在這個城市裏,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流浪漢。
對於劉鐵柱的遭遇,何銳表示同情,但現在葉思媛生死未卜,他沒有過多的心思去同情王鐵柱。
“能不能告訴我,這身衣服你是從哪得來的?”何銳指了指一邊的黑袍問道。
劉鐵柱疑惑地看了眼那身黑袍,有些迷茫的說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