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望尷尬地扯出手。倒不是因為其它,隻是這條路的熟人多,她害怕被發現,要是再被傅雅瑜看到說不定明天就報備到她爸爸那兒去了。
路過劉氏豆漿時傅雅望還是禮貌地給劉阿姨打了聲招呼。
劉淑華原本是笑眯眯地給她回了一聲,但看到跟在傅雅望身後的未涼後,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劉阿姨好。”未涼倒是一臉平靜地給她點了點頭,跟著傅雅望自然地打了聲招呼,“劉叔叔恢複得挺快。”
劉淑華一聽他這話,腳都軟了。不自覺往後一退,好在她旁邊的老劉扶了她一把,關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沒事。”劉淑華看著未涼的背影,心裏莫名其妙害怕。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簽訂了死神契約之後,她隻要一想起未涼就害怕,這種怕仿佛是刻在靈魂裏的,揮之不去。
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樓下,傅雅望埋頭站著,雖然剛剛與未涼發生了不快,可她還是不想離開他。她想他,她真的想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但她害怕他煩。
“未涼同學,那個……如果今天早上我說的話讓你覺得煩躁,或者給你產生了困擾……對不起……”她彎腰給他道歉,“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我……我先走了。”
說完後她不敢看他,轉身就跑。
“三兒……”未涼叫住她,“剛剛的事……”他喉結滑動,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總之,我們都把今天的事忘了吧。”
傅雅望沒有回頭,隻是站在原地狠狠地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我……需要冷靜一下。我……”他欲言又止,又仿佛不知該從何說起。
“沒關係,我明白的!”她明明就不明白。她隻是覺得再這麼呆下去兩個人隻會越來越難堪。不就是表白被拒絕嗎,這種事還打不倒她。隻要她以後還可以繼續偷看他……她就滿足了。
未涼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髒突兀地跳動了一下。伸手按住,他大大喘了口氣,順勢靠在旁邊的樹幹上。仰頭,他看向她家的位置。
如此同時,天空下起了雪。
白色的雪猶如羽毛,飄飄灑灑。他慢慢走出樹,抬頭感受著冰涼的白雪觸碰在他臉頰的觸感。
他聽到一陣驚呼,隨後傅雅望的身影出現在陽台上。
視線觸碰的刹那,他嘴角揚起一抹如春日暖陽的笑。
傅雅望稍有發愣,旋即回給了他一抹笑意。
他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她,他看得那麼清楚,就連她眼中倒影的雪花都看見了。
“未涼……”她呢喃的低吟伴隨著飄灑炫舞的雪花傳入他的耳朵。
“三兒……”
這間書房大的不可思議。高大的壁式書架圍滿了整間屋子。書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書籍,彙集中外,從古至今。書房正中間有一張寬大的書桌,書桌上僅點了一根蠟燭。昏暗的光線灑在書桌前正埋頭看書的少年臉上。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從屋外緩緩走進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端著一杯玫瑰花茶,小心翼翼地放在少年手邊。
男人剛轉身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
少年頭也沒抬,視線還是放在桌上那本《伏尼契手稿》上,一手撐著頭,一手已經伸出,看似漫不經心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實則力道之大。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他聲音慵懶平淡,聽不出怒意,“我有說過嗎,不準把不幹淨的東西帶到書房來。”
“未涼大人,對不起。屬下……”男人連忙屈膝單腿半跪在地,右手放在胸口,無比恭敬。抱歉的話還沒說完,少年則打斷。
“最近你係了粉色的領帶。”伴隨著老舊紙張的翻頁聲,未涼繼續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說著話,“怎麼?你有喜歡的女人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頗有背景,且身份特殊。他是本州市的黑道老大,井上景。道上人稱深水井。因為他深。深不可測。
隻是這人不苟言笑,平時看起來比未涼嚴肅多了。且從來隻穿黑色的衣服,領帶永遠是深色係。像未涼央喜歡的粉色係是永遠在他身上看不到的。
“是。”對於這種問題,他的回答也精煉。
“待會兒有約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