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是你考慮之後的答案嗎?”冷少擎的聲音冰冷至極,目光中透著諷刺。
“是,我根本不用考慮。”
“葉蕊,你應該明白,我把你留在身邊就一定有讓你非簽不可的理由,你現在的掙紮不過就是徒勞。”
葉蕊的嘴角溢出苦笑,“那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冷少擎的雙目猛然收縮。
葉蕊不再理他,轉身走出書房,用力甩上了房門。
回到客房,所有的偽裝與堅強都像是被針紮了的氣球,無邊的絕望鋪天蓋地的將她淹沒。
她順著門板緩緩的蹲下去,雙手抱緊了自己的手臂,麵對著天花板,就好像被困在了冰冷又無法掙脫的牢籠。
那些話,她說得輕鬆,可誰又知道,每說一句那些血淋淋的事實,就像是有人從她的身上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塊肉,最後已經疼得麻木。
她一直深深愛著的男人,引以為傲的丈夫,原來,他對她所有的好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他不過就是養著她,隨時等著在她的身上劃上一刀。
他說得多麼輕巧啊,一個腎不會對她的未來生活產生任何影響,可他有沒有想過,一旦這個腎壞了,一旦手術失敗了……
她在他的眼中,根本就如同草芥,唯一珍貴的不過就是這個腎髒而已,一旦腎髒被摘除了,她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如果是他需要一顆腎,她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摘給他,可是這樣的方式,她沒有辦法苟同,她要活下去,但她更要尊嚴。
葉蕊沒有下樓吃晚飯,管家也沒有派人來喊她。
想到以前她兩頓飯沒吃就能讓冷少擎從國外飛回來,那時候,她還在為他的貼心感動的熱淚盈眶,現在想想,真的是諷刺到了極點,她到底是有多傻,才會在他精心編織的溫柔陷阱裏越陷越深。
可她又了解冷少擎,他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就像他說的,他把她留在身邊就一定會有讓她非簽不可的理由,她現在的掙紮也許真的隻是無力的反抗。
葉蕊坐在地板上,忐忑著,無助著,往事如同放電影一般,不斷從她的腦海中滑過,讓她被那些記憶折磨的幾近崩潰。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她才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猛地坐直了。
“學長?”
“小蕊,事情辦得還順利嗎?”崇寒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
葉蕊不知從何說起,她不想把崇寒推到冷少擎的對立端,以崇寒現在的實力,必然不是冷少擎的對手,他隻會吃虧。
“小蕊,我已經回澳城了,剛下飛機,你在哪,我去找你。”
葉蕊一驚:“學長,你來澳城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讓我怎麼放心?我還帶來了律師,你放心,隻要你下定決心,我一定會協助你。不過,小蕊,站在我的立場上,我的私心很希望你離婚成功,但站在朋友的角度,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慎重考慮,畢竟婚姻是人生大事。”
“學長,已經不用考慮了,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冷少擎,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出去。”
崇寒驚訝:“為什麼?他軟禁你?”
葉蕊的沉默已經算是變向的承認了。
“我現在就過去接你,我不相信在法律麵前,他還能無法無天。”
“學長。”葉蕊急忙喊住他:“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還沒有聯係爸爸,我想,他會有辦法。”
崇寒歎了口氣:“我就住在葡京酒店,我隨時等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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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冷少擎摘下了耳機,葉蕊和崇寒的對話他已經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他拿起電話,快速的編輯了一條信息: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