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煙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怕是會驚擾了人一樣。
她的身上穿著紫色的漸變開衫,顏色從淺到深,下麵穿著毛質的裙子和長靴,沒有用香水,卻有種淡淡的雅致的香味兒。
“cry,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葉蕊觸到她的指尖,冷的有點嚇人。
“外麵太冷了。”她笑著搓了搓手:“你別叫我cry,我叫紀煙,你呢?”
“葉蕊。”
“你喜歡花嗎?我聞到你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說不上是什麼花,好像有許多不同的香味。”紀煙禁了一下鼻子,“好香。”
葉蕊笑說:“我平時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所以身上就留著那些花草的味道。”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呢?”MIK把頭探過來,“果然是美女之間話題多啊。”
“你不也是美女嗎?”
“算啦,我都快四十了,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沒法比,別看我平時鬧得歡,可一想起年齡啊,心都碎了。”
葉蕊拍了下她的手:“你的心態比我們都年輕,哪裏老了。”
“你們女生喝什麼?”老K揚著聲音問。
“果汁吧。”
說話間,他們的點的菜已經開始陸續上來了。
大家都搓著手躍躍欲試,除了葉蕊和紀煙,這些人都是第一次來香山吃飯,對於這裏昂貴的菜價簡直望塵莫及。
“來來,感謝cry的盛情款待。”老K帶頭舉杯,“讓我們這些俗人也能在香山這種地方吃上這麼好的飯菜。”
紀煙不好意思的舉起杯:“你們別這麼說,我一直受你們的照顧,這頓飯是我該請的。”
“哪有啊,你不也經常給我們需要的人輸血嘛,大家互惠互助。”
“來來,幹杯,幹杯,祝我們這些熊貓人以後都能健健康康,萬事大吉。”老K率先幹了,男士們也不甘示弱的隨著他一起幹杯,女士們喝飲料,都象征性的抿了抿。
飯局進行到一半,七八個男士都喝得有點高,菜好,酒好,又有美女養眼,這酒量自然就有點控製不住。
“葉蕊,我想去洗手間,你陪我一起好嗎?”紀煙的手放在她的膝蓋上,眼波柔柔的。
像紀煙這樣的女子,真的像是一道輕煙,柔軟,細膩,想到那天晚上她穿著棉質睡裙站在冷少擎麵前,眼光卻不似現在這般溫柔。
葉蕊對於她,怎麼也生不出埋怨,甚至是打心眼裏想要接近她,了解她。
“好,我也正想去呢,飲料喝多了。”葉蕊問MIK要不要一起,MIK正跟一個年長的女群友說話,擺了擺手。
兩人對於香山都很熟悉,徑直就來到了裏麵的洗漱間。
紀煙問:“葉蕊,你經常來香山吃飯嗎?”
“也不是經常,最近都沒怎麼來。”
兩個人都小心著沒有過問彼此的家世,但也都能隱約猜到對方是大家閨秀。
隻是紀煙不知道她,但葉蕊卻知道紀煙。
進了洗漱間,紀煙去洗手了,而葉蕊進了裏麵的衛生間。
先洗完手的紀煙來到走廊裏等葉蕊,色調溫暖的牆紙上懸掛著一副大師的名畫,香山會所果然任性,這麼名貴的字畫隨隨便便的就掛在普通的牆上。
紀煙正細細的欣賞著,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冷少,那個裴總吵著要見您,他那個人就是麻煩,酒一喝多了就愛惹事,不過,他今天晚上消費了六位數,說是要敬您一杯酒。”
冷少擎的聲音透著不耐煩:“我什麼時候變成別人花六位數就能敬酒的了?”
這聲音明顯透著不耐和不悅。
經理嚇的立刻賠不是:“是是是,冷少說得對,我現在就去給您推了。”
冷少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突然目光一轉看到了站在琉璃燈下的那道倩影,她站在那幅山水畫前,神情專注的仿佛置身其中,也隻有她才懂得欣賞這幅被流落在廁所牆壁上的大師之作。
冷少擎眉眼一柔便走了過去。
“煙煙,你怎麼來了?怎麼沒有提前通知我?”
葉蕊剛從衛生間出來準備洗手,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她的人猛地一僵,全身的細胞都仿佛停止了呼吸,靜靜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發呆。
有些人,越是想要躲越是躲不過。
“我和朋友過來吃飯。”這是紀煙的聲音,平平淡淡,沒有那種葉蕊想像中的驚喜與嬌氣。
“和什麼朋友?既然是你的朋友,那這頓我請。”
“不用了,我請朋友吃飯,哪有你掏錢的道理,你要是這樣,我以後就不來了。”
冷少擎似乎是輕笑了下,吩咐一旁的經理:“送幾份我們的招牌菜到紀小姐的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