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吃飯,麵對擺的滿滿當當的桌子,誰能有好胃口。
她讓管家精簡飯菜的數量,可管家說這是冷少擎的意思,一日三餐,必須精致,寧可浪費。
葉蕊從來不在飯前給冷少擎打電話,今天卻破了例。
那端的冷少擎顯然也是愣了一下,恐怕還沒有習慣晚餐前接到她的電話。
“少擎,你晚上回來吃飯吧。”
“我一會還有個會。”
“那我等你開完會的,你幾點開完,家裏幾點開飯。”她的聲音透著一絲執拗,仿佛在說,他不回來她就不會吃飯。
冷少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在生氣?”
葉蕊沒作聲。
“因為秦優優的事情?”冷少擎用手中的簽字筆輕輕敲著桌麵,“我周一要去葡萄牙出差一個星期,而秦優優是助理當中唯一一個會說葡萄牙語的,她隻是暫調,葉蕊。”他的語氣透著語重心長:“不要多想。”
葉蕊以前從來不會質問他,可是今天,她心裏憋著氣,於是說話的態度也有些棱角:“那鮮花餅呢,你為什麼要把它們分給別人,如果你不喜歡吃,你可以告訴我,我不必浪費那麼多心思在上麵,你知不知道做一份鮮花餅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抱歉。”冷少擎的聲音伴著一聲低歎:“醫生告訴我最近血糖有點高,不宜吃糕點類食物。”
掛了電話,管家走過來問:“夫人,幾點開飯?”
葉蕊說:“和平時一樣,冷少擎他不回來吃。”
“知道了。”管家點頭離開了。
葉蕊坐在沙發上,手心裏的手機已經被握出了汗,她漸漸鬆開了手,一股涼風躥了進來把汗吹幹了。
她相信冷少擎的話,因為秦優優的確是會說葡萄牙語的,她很有語言天賦,高中時就選修了葡萄牙語和法語,後來又去葡萄牙念了兩年書。
而冷少擎因為忙於工作,身體一直都有問題,血糖高也很正常。
這樣想著,她就有點責怪自己的小氣了,她這個做妻子的不但不知道丈夫血糖高不能吃甜食,還因為他不吃自己做的鮮花餅而耍小性子,他一定是不舍得浪費她的心意,所以才會分給他的員工,不告訴她也是怕她擔心。
想到這裏,葉蕊陰霾了一天的心情突然間就雲開霧散了,就連晚餐都比平時要多吃一些。
~
香山會所的辦公室。
冷少擎放下電話,揉了揉太陽穴,拉開抽屜從裏麵摸到一個小藥瓶,是胃藥。
在摸到藥瓶的時候,指尖觸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他的手頓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似乎經過劇烈的心理鬥爭,他才緩緩將那個相框拿了出來。
相片上的女孩兒穿著淡紫色的裙子,如同陽光般的笑容像是一陣風從心田上拂過。
冷少擎目不轉睛的看著照片上的人,抬起的左手自她的臉上輕輕的蹭著,嘴角的笑容也在逐漸的加深。
直到敲門聲傳來,他才將相框放回原處,關上了抽屜,說了聲“進”。
秦優優小心的推開門,端正坐著的男子略有疲倦,但依然無法掩飾那驚為天人般的美,那是一種介於邪氣與英挺之間略帶憂鬱的美,讓她想到了畫中妖豔無雙,禍國殃民的美男子。
“冷少,您晚餐吃什麼?”
冷少擎抬起目光,沉默了片刻才說:“隨便。”
說完又低下頭繼續工作了。
秦優優沒想到冷少擎的反應這麼冷淡,他把她從總公司那邊調過來,難道隻是補個空缺?
秦優優家境優渥,其實不需要來冷氏企業工作,可是她從小就對那些花卉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而且還有花粉過敏症,家裏的人白天接觸過鮮花都要做好消毒才能踏進家門。
她之所以會選擇冷氏企業,是因為她大學的時候有一次跟朋友來香山會所玩耍,結果看到了包房裏正在喝酒的冷少擎。
高大英俊的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嘴角掛著妖治的笑容,臉上的表情帶著絲玩世不恭的輕浮,他隨意的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似是無意的往門外看了一眼,蠱惑的,又似不經意的露齒一笑。
秦優優感覺自己的魂魄在那一刻已經被他勾去了,她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這個香山會所的主人,鼎鼎大名的娛樂大亨冷少擎。
秦優優開始關注冷少擎的所有消息,凡是他會參加的宴會,她一定不會缺席,隻是想盡了辦法,她都沒能跟他有更加親密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