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屏氣凝神,看著那個黑衣女人向著另一邊的走廊走去。
這背影,簡思覺得非常熟悉,可是沒看到臉,她也不敢莽下判斷,而且,如果真是那個人的話,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小酒店,不合邏輯。
黑衣女人在407的房門口停了下來,她四處看了眼,然後敲響了房門。
就是這一眼,簡思看到了她的臉,這她大吃一驚,怎麼可能真是她?
同時,一個人從門裏麵露出了半張臉,緊接著,黑衣女人就進了407房間,關上了房門。
簡思背倚著牆壁,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向上滋生,瞬間彌漫了四肢百骸。
怎麼會這樣,這個人怎麼可能認識她,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這是否又與當初的車禍案有關?
簡思感覺現在腦子很亂,不過她知道,她不能繼續在這裏留下去,這裏人來人往,她這樣探頭探腦的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要是被發現了,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本來她是要找南戰幫忙的,可是現在,當那個女人出現後,她又開始動搖了。
如果她真的跟當年的車禍有關,她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簡思趁著四周無人,立刻順著樓梯快步跑出了酒店。
外麵陽光明媚,簡思站在空蕩蕩的台階上,望著對麵馬路上的車來車往,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這時,一直停在路邊的車子裏,有人眼尖的看了過來,在看到簡思後,他立刻露出了慌張的神情。
407房間。
奎哥抽了根煙,眯著眼看向麵前穿著得體,妝容精致的女人,笑道:“賀院長,別來無恙啊。”
賀蘭英一臉嚴肅,一隻手抄著褲袋,“李國靖,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我給了你那麼多錢,你還不夠花?”
李國靖也就是奎哥,他訕訕一笑:“賀院長,我在電話裏說的很清楚了,我最近被人追蹤,從大王村逃了出來,現在流離失所,入不敷出啊。”
“行了,李國靖,做人不要貪得無厭。”
李國靖聳了聳肩膀:“唉,要是真吃不上飯,我就隻好去警察局裏混口飯吃了,要是有人問起來,我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啊。”
“你……”賀蘭英氣得嘴角發抖,卻又拿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無可奈何,畢竟,她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中。
“好,你要多少錢?”
“先給我一百萬。”
“一百萬?你當我們南家是生產錢的?”賀蘭英覺得好笑:“李國靖,不要獅子大開口。”
李國靖說:“你們南家有多少錢,我當然很清楚,你們的上一輩都是做生意的,而且這些年,南涵正以其他人的名義開辦的幾家公司,隨便一家公司都是日賺百萬,所以,你又怎麼會差我這點錢。”
“從你逃亡到現在,我已經給你了無數個一百萬,可是你呢,貪得無厭。”
“嗬嗬,賀院長,你也知道我是在逃亡啊,我為了不讓警察抓到,四處隱姓埋名,用假證件,用假身份,說數不盡的謊言,你呢,身居高位,錦衣玉食,無憂無慮,而我所承受的一切本該都是你應該受的,你才花這麼點錢就可以安枕無憂,何樂而不為?”
“李國靖。”賀蘭英厲聲打斷他的話,氣得哆嗦,“好,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出現在澳城,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準回來。”
“我可不敢下這種保證。”
“你隻要老老實實的不回澳城,我保證不會有警察抓你,這件事早就被我壓下來了,你這些年不也過得安穩無事嗎?”
李國靖嗤笑一聲:“誰說沒有人查我,我為什麼從大王村跑了出來,就是因為有人查到我的頭上去了。”
“誰?誰會查你?”
李國靖還沒有回答,賀蘭英的秘書突然慌慌張張的敲了敲門:“賀院長,我剛才看到簡思從酒店裏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什麼?”賀蘭英臉色大變,“你看清楚了?”
“絕對沒錯,就是她,這大白天的,她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家小酒店?”秘書狐疑的看向李國靖,“難道她發現你了?”
李國靖急忙問:“你們說的這個人是誰?”
賀蘭英也有一瞬間的慌亂,如果簡思剛才真的在這裏,那麼她可能已經看見她了。
秘書說:“就是當初被撞死的那對夫婦的女兒,她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調查當年的案子,三天兩頭的去交警隊打聽消息,而且,她的記憶力非常可怕,見過一次的人就絕對不會忘記,我懷疑,當初她在車禍發生的時候,可能看見了你的臉。”
李國靖聽了,頓時驚道:“那怎麼辦?”
賀蘭英垂目深思片刻,眼中倏然閃過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