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去看南戰,而他表情平靜,衝她點了下頭。
簡思說:“是我。”
“那麼這位是?”
“是我的朋友。”
“被告跟每個異性朋友都這麼親密嗎?”木榮辰又切換了另外兩張照片,“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是十天前,當時這位先生跟你摟抱在一起後就直接進了您的房間,照片顯示,他在清晨六點的時候才離開,也就是說,他在您那裏過了夜,我說得對嗎?”
“不對。”簡思否認:“他當天喝多了,又正好是他生日,我們隻是一起吃了麵條雞蛋,他在十點多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家。”
“可是照片上的時間是不會錯的,這位先生的確是清晨才離開的。”
簡思:“……。”
她也有些糊塗了,南宇當天晚上喝醉了之後,是南戰帶他離開的,而這張照片上的確顯示,他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離開她所居住的小區。
木榮辰見她語塞,立刻說道:“這次的辯方律師南戰先生就是您孩子的親生父親,相信你們現在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否則南律師不會幫你打官司,現在你背著南律師同另一個男人苟且,不知道南律師作何感想,這樣的女人又怎麼配當簡崢的母親,簡直就是帶壞小孩子。”
“不是的。”簡思急忙解釋,“那天晚上,南……。”
南戰突然起身:“審判長,我請求休庭。”
審判長同陪審團商量後,敲了下手中的的法槌:“同意休庭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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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裏,簡川焦急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宇那天為什麼會去你家,還喝得不醒人事。”
簡思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南戰,低聲說:“他那天生日,喝的醉醺醺的就去了我家,但是那天,南戰也在。”
“這就好。”簡川鬆了一口氣。
“沒有證據。”南戰忽然開口:“以我們的關係,我說的話做為證據是不可信的。”
簡思想起什麼,疑惑的問:“那天是你送南宇出去的,為什麼他沒有回家?”
“因為他當天晚上住在我家。”南戰的話讓簡思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難道他一直所住她的小區裏?
“一定有證據。”南戰俯瞰著遠處的街道,因為這一帶是法院,重點綠化,所以,很多新人都選擇在這裏的林蔭路上拍攝婚紗照。
路邊,正好有一對穿著婚紗的情侶在照相,兩個助手擎著擋光板,攝影師姿勢很高難的趴在地上取景。
南戰剛剛還有些緊繃的嘴角突然間就揚起了一抹篤定的淺笑,對,怎麼沒有證據,證據就在南宇的手機裏。
“給南宇打電話,讓他馬上帶著手機過來。”南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簡思,“我出去一下。”
簡思拿著他的電話,找到南宇的號碼,其實她完全可以拿自己的手機打給他,但南戰這樣做,大概是因為他這個當哥的話對南宇來說份量更重吧,他需要他馬上趕過來。
南戰出門後去找了一個熟人,這次庭審的副審判長。
按照規章製度,辯方律師和審判長在休庭期間是不能有接觸的,所以,兩人很默契的去了同一個衛生間。
隔著中間的隔斷,副審判長說:“南律,這次有點麻煩,如果在開庭前找不到證據,這邊就要宣判了。”
“這不符合規定。”
“你也明白的,賀院長親自坐陣,很多不符規定的也符合了規定,我們都沒有辦法逆轉,而且,就算你們提出上訴到高院,那可是賀院長的地盤,到時候會比現在更加棘手。”
這個道理,南戰當然明白。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正,也沒有絕對的公平,在不超出法理的道德範圍內,有些人的權利是可以隻手遮天的。
“我知道了,謝謝。”
“盡快找證據吧,抱歉了,南律師。”
副審判長走後,南戰抽了根煙。
回到休息室,氣氛不太對,簡思衝他搖了搖頭:“南宇的電話無法接通,我往警局打電話,他的同事說他正在出任務,已經三天沒有跟他們聯係過了,他們也很擔心,但是找不到他。”
恍若一道晴天霹靂,南戰的眉目凝重了起來。
有人說,世上最遠的距離是我在打你的電話,而你無法接通。
“南戰,你是讓南宇出庭作證嗎?他的話是不是也不能成為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