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就算再遲鈍也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他這樣明目張膽的示好,而她恰好也對他有感覺,隻是不知道兩人這樣算不算已經確定了關係。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簡思還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忙裏偷閑,她見南戰還在埋頭工作,於是在電腦的輸入框裏敲了兩個字:南戰。
很可惜,關於他的信息真的很少,連百度百科都沒有,她知道他這個人一向不太願意出風頭,而且南家家大業大,也不想搞得太招搖吧。
不過,她還是從那些重名重姓的照片中找到了一張他的近照,是某次庭審後,他站在台階上同人說話的樣子。
隻是一個側臉,但已經眉清目朗,帥氣逼人。
隔著屏幕,簡思都能感覺到那股凜然的氣勢,她從來沒見過他站在法庭上的樣子,突然有點小期待。
簡思點擊了右鍵,把照片保存在一個文檔裏,放在了電腦某個隱密的角落。
“簡助理,你的快遞。”有同事敲了敲門送了一封檔案袋。
簡思沒多想,以為是律所的文件,每天經她手裏簽收處理的有幾十封。
她沒有急著拆快遞,而是把整理好的資料放進文件袋,起身說:“我去趟檢查院。”
“嗯。”南戰指了下麵前的文件:“幫我複印兩份,謝謝。”
“好的。”簡思伸手去拿文件,卻在下一秒被他把手按住了,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用烏黑的眼睛看著她:“早去早回。”
聽著,有點舍不得她的感覺。
愛情如同火山,用幾百甚至幾千年的醞釀換得此時的爆發,必然轟轟烈烈,暗無天日。
曾經的他茫然不知,此刻隻覺得她離開視線都已成相思。
簡思笑說:“好,我剛才跟同事打好招呼了,他正好也去檢院,我搭順風車。”
南戰很滿意的樣子,鬆開了手。
簡思拿著東西走到門口,忽然聽他在後麵一板一眼的說:“簡思,那天的話我想重說一遍。”
簡思還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哪一句,他已經聲音平和的徐徐開口:“我想和你交往,我很認真,所以,你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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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思坐在同事的車上,腦袋裏還是一片混沌,她剛才都幹了什麼,在他說出那句話後,她竟然想都沒想的直接答應了。
她聽到他有些歡喜的笑聲,笑得像一個得到糖的孩子。
她的臉有些燒紅,但是遵循了自己的心意,他邁出了第一步,她也不會躑躊不前。
還好,他說出的不是那句“我想和你上床”。
簡思想到此,彎著嘴角笑了。
“簡思,遇到什麼好事笑得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高興一下。”開車的同事笑眯眯的問她。
簡思登時覺得不好意思,“沒什麼。”
同事但笑不語,那表情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吧,才會笑得那麼靦腆和甜蜜。
從檢院回來已經五點多了,簡思準備打個卡就回家。
辦公室裏,南戰並不在,外套搭在椅背上,看來是去開會了。
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如此吧,隻是看著他的外套就能想像到他的偉岸與英朗,他的物品儼然已有了他的靈魂。
簡思把目光收回來,開始整理今天收到的快遞。
壓在最下麵的是今天同事送過來的那個,她熟練的打開了快遞袋的封條,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文件,沒想到剛看了第一行,簡思就愣住了,這是一張法院的傳票和起訴狀。
她在律所幹了這麼久,對這些東西已經很熟了,隻是沒想到她每天在上麵寫別人的名字,這次的主角卻換成了她。
她做為被告被起訴了,原因很簡單,崢崢的奶奶,也就是賀蘭英,她要跟她爭奪崢崢的撫養權。
簡思將起訴狀從頭看到尾,一字不漏,看到最後,她突然有些心慌意亂。
從那天賀蘭英把崢崢帶走後到現在才過了兩天而已,正常的起訴到立案再到送達傳票最少需要七天時間,有的甚至需要半個月以上,可賀蘭英是什麼人,她隻用了兩天時間就已經讓她接到了傳票,那麼真要打起官司,簡思已然處在了弱勢的一方,天時地利人和,她一樣都不占。
簡思盯著手中薄薄的紙張失神,心中仿佛有萬千把刀子在狠狠的絞著。
她隻想把崢崢健健康康的帶大,這些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想留下崢崢,可是她拿什麼去跟賀蘭英爭。
這場戰爭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輸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