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南戰,簡思想不到別人。
她頹然的坐在床頭,腦子開始飛快的運轉,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也仿佛都有了根源般,逐漸清晰。
南戰為什麼突然帶她去橫山縣,是要支開她嗎?
保姆是他請的,他很容易就能得手,他一直想要崢崢,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回避過。
那麼這些天他對她也不過是虛情假意嗎,就為了迷惑她把崢崢帶走。
他帶她去香山吃飯是在拖延時間?
簡思突然雙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
不,不是這樣的,她不想懷疑他,前一秒他還對她深情款款,後一秒就要給她背後一劍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崢崢是她的命。
一定還有其他人,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簡思是慌則亂,此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又開始重新尋找線索。
如果是南戰帶走了崢崢,他不必選在今天這個時間下手,他完全可以在他們回來之前就讓人帶崢崢離開,而且,他曾經說過,如果他想要崢崢的撫養權,簡思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跟澳城第一狀打官司,自尋死路。
是的,不是南戰,一定不是她。
簡思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懷疑他,可是,不是他還有誰,她跟人無怨無仇的,是誰要把崢崢帶走?
簡思六神無主,終於給南戰打了電話。
她不懷疑他就隻能相信他。
南戰還坐在出租車上閉目養神,腦中浮現著在那個小旅館時吻她的情景,甘甜的香味縈繞唇邊,食髓知味,早知味道如些甜美,他應該早就下手才對。
小旅館太小,下次換成他的房間,味道一定更醇更美。
極致自得的表情在南戰的臉上綻開,而他手邊的電話也急促的響了起來,看到來電,唇角的笑意更深。
OH,已經開始想他了嗎?
恰好,他也在想她。
“喂。”南戰的聲音暗啞低沉,如同大提琴般悠揚動聽又滿是神秘。
有些人,光是聲音就可以讓人沉迷。
“南戰,崢崢不見了。”簡思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南戰倏然坐直了,麵色沉冷:“在我到達前,你哪都不要去。”
南戰吩咐司機調頭,賀蘭英的電話也緊接著跟了進來:“阿戰,還要什麼時候,我一會有個很重要的會議。”
“抱歉,我現在有急事不能過去了,回頭再跟你聯係。”
賀蘭英被兒子掛了電話,自然一臉的不爽,不過,她轉頭看著桌子旁正在玩玩具的小不點,陰霾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她不能把兒子培養成她想要的那種人,但是她的孫子一定要在她的安排下長大,而這其中,她不會再允許任何的叛逆和疏漏,無論如何,她必將前力以赴。
賀蘭英走過去,笑得慈祥:“這些東西都喜歡嗎?”
她讓人特意去玩具店買了許多玩具,不清楚小家夥喜歡什麼樣的類型,所以男孩子可能感興趣的東西她全部買了下來。
崢崢抬頭看著她,“還好。”
“餓了就告訴保姆,困了就去睡覺,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崢崢低下頭,這一次,他沒有再說話。
賀蘭英也沒計較,這孩子能這樣不聲不響不吵不鬧的已經超出她的預計範圍,她本來以為還要派幾個人一起看住他安撫他。
結果,比她想像中更容易。
真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很好,她喜歡,這樣才容易雕塑。
~
南戰一進門就看到簡思通紅的眼睛,他一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心疼。
“怎麼回事?”
簡思極力壓抑的淚水再看到他的這一刻毫無顧忌的潸然而下,她像抓著救命稻草,緊緊抓著他的衣襟:“我剛回家就發現他不見了,我把屋子都找遍了,但他就是不見了,保姆也沒有了,行李也沒有了,南戰,怎麼辦,崢崢是不是被人綁架了,我不記得我得罪過什麼人啊?”
南戰拍拍她單薄的肩膀:“先別著急下結論。”
他說著就放開了簡思,先是在客廳轉了轉又走到了餐廳,緊接著又去了臥室。
最後,他得出結論:“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崢崢是被認識的人帶走的。”
“認識的人?”
南戰盯著空空的小衣櫃,“如果是綁架的話,不會給他時間收拾衣服。”
“好像是的,他還帶走了他的小箱子。”
南戰點頭:“崢崢並非愛臭美的孩子,他收拾衣服隻是想拖延時間,因為他知道,你今天會回來。”
簡思頓時懊悔不已,如果她不去香山吃飯,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