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分說,暴風雨一般的吻就落了下來。
窗外的雨劈裏啪啦的越下越大,雷聲和著閃電交織在暗紅色的窗簾上,他忘情的吻她,像是吻著他心愛的珍寶。
簡思掙紮了一會兒,到底是力量懸殊,而且,她顯然已經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聽天由命吧。
他喝了酒,動作很凶猛,幾乎不會憐香惜玉。
結束的時候,簡思已經疼得有些哆嗦了。
她在黑暗裏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而他像是又睡著了,躺在那裏呼吸均勻,又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她看到他的嘴角向上揚著,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簡思在床前矗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先生,我的錢……是現在給我嗎?”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見,簡思不得不搖了一下他的手臂重複了剛才的話。
她的臉頰早已燒紅,因為這個不知羞恥的交易。
過了一會兒,南戰才翻了一下身,仍然是躺著的,長臂一伸便摸到了旁邊的衣服。
他說:“自己拿。”
他的聲音磁性醇啞,十分好聽。
簡思從他的衣服裏找到了錢包,然後從中找到了一張空白的支票,她問:“我填多少?”
高若冰之前沒有說過價格,隻說看客人心情,所以,簡思在拿著這張支票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該填多少錢。
南戰一直背對著他,也不知道清醒了沒有。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隨便。”
簡思不知道這個“隨便”是多少,最後她拿起桌子上的筆,用手機的亮光照明,她填了五萬。
在簡思眼裏,這已經是個大數目了,而且足夠維持媽媽一段時間的醫療費。
她把支票撕下來放進口袋,說了聲“謝謝”便走出了房間。
直到關上門,她仍能看到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那個男人。
她應該叫南戰吧,因為支票上有他的簽名。
簡思站在走廊裏,頭頂白花花的燈光照著她蒼白的臉,她握緊了拳頭,笑得有些淒涼,就這樣吧,是,就這樣吧!
意外的,簡思在酒店大堂看到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是照片裏那個“老板”,他正在跟酒店的經理爭執。
經理不斷的安撫著:“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房間被南先生訂了,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給您免費提升到總統套房,而且是免費的。”
肥頭大耳的男人當然不願意,因為他並不是衝著房間去的。
簡思看到他依然在同經理爭吵,急忙用包擋住臉飛快的離開了。
~
第二天醫院又來催要費用,簡和東正在低聲下氣的請求寬限,醫院下達最後通牒,如果再不能交費的話,隻能轉院。
這時,簡思把裝著五萬塊錢的紙袋交給了簡和東。
簡和東打開一看,裏麵的錢是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他不可思議的望著簡思,“思思,這……怎麼來的?”
簡思不會撒謊,雖然她已經想好了理由,可在麵對簡和東的質問時,她還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簡和東仿佛一瞬間明白了什麼,對於一個隻有十八歲的女孩來說,用什麼方式可以一下子弄來五萬塊?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自愛?”簡和東怒從中生,狠狠的打了簡思一巴掌。
緊接著,簡和東就抱著臉頰腫起來的簡思大哭了起來。
他說:“思思,對不起,是二叔沒用,二叔想要賣房子,可她死活不肯,二叔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哥大嫂,二叔該死。”
不,二叔,你沒有錯,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我不怪你,我對你,隻有感激。
醫院裏人來人往,都在好奇的看著這對抱在一起痛苦的叔侄倆。
然而五萬塊並沒有能夠挽救簡母的生命,她在一個星期後去世了。
安排好了後事,簡和東就把簡思帶到了自己的小房子,李容華自然是不肯的,但懦弱的簡和東拿著菜刀衝著李容華比劃,倒真把她嚇住了。
簡思為了讓叔叔不難做,主動承擔起了家裏的一切家務,燒飯洗衣打掃房間。
李容華本來還頗有微詞,在發覺不用花錢就雇了個保姆後便打消了將簡思趕走的念頭,但她堅決不肯再出一分錢供簡思讀書。
簡和東曾經因為這件事不止一次跟簡思掉眼淚,李容華把握著家中的財政大權,簡和東根本要不出一分錢,而他自己也是打零工,所有的積蓄都付了醫藥費。
在這樣的情況下,簡思毅然退學,錯過了她準備了三年之久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