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習慣。你看,水杯所放的位置正對著客坐的沙發,而煙灰缸所對的是另一側的單人沙發,如果你去別人家坐客,會在這邊的沙發上喝水又跑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抽煙嗎?一般人的習慣都是自己的水杯放在哪裏,哪怕有所走動,回來的時候依然會坐在水杯前。”南戰指著那個杯子說:“這個杯子屬於最後一個到達這裏的人,他沒有喝這杯水,不久之後,他就殺了死者,因為死者是個很整潔的人,她不會在客人走後而不收拾水杯,所以,玻璃杯的主人是最後一個。”
“現在我們需要找到分別來過死者住所的三個人,其中一個必然就是凶手。”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驚訝的同時也心生佩服,能從這些再普通不過的細節中得出這樣精準的推斷,不愧是連市局都非常依賴的推理大師。
南戰說完這些話,目光掃了一下還蹲在地上的簡川。
他似乎是沉默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站了起來,神態平靜的說道:“這根煙是我抽的。”
“簡醫生?”眾人驚訝的看向他。
簡川說:“我在昨天中午的時候的確來過這裏,因為死者風飄飄小姐是我正在追求的女孩。”
眾人的目光由驚訝變成了同情。
南戰點點頭,其實他在剛才就發現了,簡川放在褲子口袋裏的香煙盒因為蹲著的動作而露出一角,像他這種職業老煙民,隻憑借著顏色就可以判斷出那是什麼煙,而且那天他在咖啡店門口也看到了簡川和風飄飄在一起。
南戰說:“因為求愛不成而生殺機,簡醫生的確有殺人的動機。”
“不可能的。”一旁的簡思急忙否認,“我大哥很喜歡飄飄,不會殺她的。”
“我隻是說有動機,並沒有說人是他殺的,我剛才講的很明白,凶手是曾經坐在這裏要喝這杯水的人,也是死者所認識的人,否則,她不會讓他登堂入室,更不會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勒死。”南戰輕蹙了一下眉頭。
“倪遠晨。”簡思忽然說:“倪遠晨,她是飄飄的前男友,飄飄要跟她分手,他一直不同意,前幾天還對她死纏爛打,並且威脅她。”
南宇聽後,立刻讓人去找這個倪遠晨了,目前來看,他有做案動機,嫌疑最大。
就在大家繼續取證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尖銳的哭聲,緊接著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衝了進來,“女兒,我的女兒啊。”
門口的警察立刻攔住了她,簡思認出這是風飄飄的母親秦豔 ,而秦豔後麵跟著她的繼父風慶忠。
“抱歉,你不能進去。”警察將二人擋在外麵,“不能破壞現場。”
“死的是我的女兒,我憑什麼不能進去,我可憐的女兒啊。”悲痛的秦豔用力的想要甩開警察,簡思急忙走過來扶住她:“阿姨,飄飄是被人殺害的,所以,現場不能被破壞,不然就沒辦法找到殺人凶手了。”
秦豔和風慶忠都是一臉震驚的望向她:“什麼,他殺?”
簡思把他們兩個人拉到旁邊,簡單跟他們講述了南戰剛才的分析,秦豔悲痛欲絕,哭個不停,相比之下,風慶忠就冷靜多了,還在不停的安慰她。
“帶他們回警局。”南戰從現場撤出來,簡思也跟了上去。
她問:“能找出那個杯子的主人嗎?”
南戰突然問:“我發給你的那份資料你有沒有看完?”
“還沒有,隻看了三分之一,你發現什麼問題了嗎?”
南戰垂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半年前,你在修家裏那麵牆的時候,除了修牆的工人,還有什麼人到過你的房間?仔細想清楚,不管什麼人以什麼理由都要講出來。”
簡思不明白他為什麼又想到了這個問題,撓了撓頭:“事情發生的太久了,我有點記不起來了,你讓我再想想。”
“好,還有一點,風飄飄的那個繼父有問題。”南戰點了根煙,抽了兩口:“他在剛才看到風飄飄的屍體時,像是鬆了口氣,就算是關係不好,對於繼女的死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如果他不是凶手,也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簡思震驚的問:“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的朋友有幾分姿色,一個生性風流的男人多半會對她產生非分之想。”
“你是從哪裏看出他生性風流的?”
南戰吸了口煙,“屋子裏當時有六名警察,隻有一名是女警,他站在門口的第一眼就是看那女警,緊接著又看了你,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繼女死亡時,他不應該先去關心他的繼女嗎?而且他的身上有股很濃的香水味兒,頭發和衣服都打理的有條不紊,像他這個年紀還這麼注重外表,不是風流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