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她猛然坐了起來,盯著手機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確定電話是打通了,而且還有三秒的通話時間,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她其實匆匆的撥出去了一個電話,恰巧這個電話就是打給南戰的,那麼說,他並不是大半夜恰巧從外麵回來,他是接到她的電話才匆忙趕回來的?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呢?
簡思的心裏矛盾糾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剛才對他的態度好像有點惡劣,他趕回來救她,她卻錯怪了他,不過也怪他自己說話陰陽怪氣,難免讓人誤會,這件事的錯誤,大家五五分。
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簡思決定去向他說聲抱歉,推開門,餐廳裏的燈已經關了,他回房間了。
簡思總不能大半夜去敲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門,猶豫了片刻又縮回了自己的房間。
最後重新躺回床上的簡思總結,他就是一個頭腦聰明,情商低下的幼稚鬼。
這些日子,簡思連連受到驚嚇,不比南戰和崢崢那種強大的心髒,她總會在午夜被噩夢嚇醒。
就像今天晚上,她夢到自己獨自一人走在夜晚的馬路上,一個麵目不清的人舉著刀在後麵追逐,她越跑腿越沉,最後摔倒在地,眼看著那人的刀子就落了下來,她一聲尖叫便嚇得坐了起來。
簡思呆坐了好一會兒才抑製住大口的喘息,抬手一摸,額頭上全是冷汗,她習慣了抱著崢崢安眠,可是崢崢今天不在,她一個人看著空曠的房間,頓時感覺四麵八方都是危險。
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睡不著,而且越來越害怕。
最後,簡思隻好抱著枕頭走了出去,她不可能去南戰的房間,最後隻能在他的門口坐了下來,如果有什麼危險發生,起碼第一時間可以衝進他的房間尋求幫助。
一早,南戰洗漱好了打開門,剛往前走了一步,腳下就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他低頭一看,門口竟然蜷縮了一個人,屁股坐在被子上,懷裏抱了個枕頭,正倚著他的門框睡得正香。
簡思?她怎麼睡到他的門口來了?
南戰抬起腳想要踢她一下,可那個還在熟睡的女人突然緊了緊懷裏的抱枕,臉用力的貼上去,嘴裏發出一聲夢囈“崢崢”。
南戰抬腳的動作停了一下,最後緩緩的收了回去,她這是害怕,所以才跑到這裏尋求安全感?
想到此,南戰俯下身,伸出雙臂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就近踢開自己的屋門把人放到了床上。
蜷縮了一整晚的簡思,那樣的姿勢既累又不舒服,現在趴在柔軟的大床上,她慣性的舒展了四肢,十分享受的放鬆了起來,懷中的抱枕沒了,她順手抓過了旁邊的枕頭往懷裏一抱,臉貼在上麵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看到她抱著自己的枕頭,像一隻無尾熊般的纏在上麵,南戰的眉頭皺了皺,再往下看,她睡褲的褲腿被拉到了膝蓋處,露出一截盈白纖細的小腿,她的腳很小很白,腳踝細得跟他的手腕似的。
其實那天晚上的事情,南戰的記憶像是拚圖一樣,缺少了很多塊,不過,他清楚的記住了她的臉,她含著眼淚趴在那裏哭泣的樣子。
隻是記憶中的女孩兒,臉上沒有那一點嬰兒肥,下巴變得尖尖的,但那雙眼睛仍然清澈透亮,閃動著無辜。
他以為她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萍水過客,輕的就像一片葉子不足以在他的生命之河裏掀起任何的波瀾,但他發現,她這片葉子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輕如鴻毛,就比如一向自恃自製力驚人的南戰在看到人家露出的一截小腿時竟然會有種燥熱的衝動。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煩燥的拉起被子丟在她的身上,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不正經。
~
簡思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似乎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她睜開眼,看到滿室的陽光,如同輕柔的薄紗籠罩著,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啼驅散了昨夜的恐懼。
她懶懶的翻了一個身趴在了床上,當她看清麵前紅木的雕花床頭上那個鏤空的百合圖案時,眼皮一時忘記了眨動。
她的床頭是乳白色的,更沒有百合圖案,這裏是?
簡思猛地一個機靈坐了起來,環視了一眼麵前這個寬敞的房間,她的臉忍不住燒紅,這是,這是南戰的房間,她怎麼就睡到他的床上來了?
簡思急忙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還好,完好無損。
就在她暗暗舒了一口氣的時候,門口響起無比諷刺的聲音:“簡小姐在看什麼,難不成還以為我強女幹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