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涵正聽到她提及南宇,就像是被人用棉花堵住了嘴,頗為不自然的轉過了頭,有點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不放的憤怒:“不吃了。”
南宇是南涵正犯的一個錯誤,隻不過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許南宇的身份暴光,他的母親早在多年前就拿了一大筆錢去了國外,南宇是被外婆帶大的。
南涵正除了給過他錢,幾乎不與他見麵,就算是逢年過節也隻是象征性的讓秘書送一些禮品去他的外婆家,而那些禮品會在第二天原封不動的出現在南家的大門口。
南涵正不願意承認南宇,南宇同樣也不願意承認他這個父親,在他的眼裏,唯一與他親近的隻有哥哥南戰。
“阿戰,你最近有沒有經常跟冰冰聯係?”賀蘭英絲毫沒有去管拂袖離桌的南涵正,儀態端莊的坐了下來,弦姨急忙把熱的飯菜端到了她麵前。
“弦姨。”賀蘭英突然不滿的叫住了她,用筷子嫌棄的指了指桌上的藕片,“你怎麼又做藕片,不知道我很討厭這個味道嗎?”
弦姨囁嚅著,“夫人,大少爺愛吃藕。”
“阿戰愛吃藕?”賀蘭英還是有些懷疑,轉頭看向南戰,“是嗎,你愛吃藕?”
“是,弦姨是特地做給我吃的。”南戰麵無表情,伸出筷子夾了一片。
“這樣啊。”賀蘭英把盤子往他麵前推了推,“那你多吃點。”
弦姨轉過身又是一聲歎息,南戰從小就喜歡吃藕,可是做為母親的賀蘭英並不知道,因為身為澳城最高法院的院長,她根本沒有時間坐下來陪兒子吃一頓家常飯,所以,又哪裏會知道兒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呢?
大概是賀蘭英感覺到了愧疚,語氣也低軟了下來:“阿戰,我們母子有很久沒見了,你今天晚上就留在家裏別走了,陪媽說說話。”
南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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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思看了眼手機,已經十二點多了,會唱的歌她都從頭唱了一遍,而簡川和風飄飄還在唱酒,酒一多話就多,兩人從初中聊到現在,還有要暢想未來的意思。
簡思看出他們兩個人都是喝多了,於是走過去問:“要不回家吧,馬上快到一點了。”
風飄飄舉著杯子,唇齒已經有些不清了:“回什麼家,你是不是家裏有男人?”
簡思歎了口氣:“行了,別喝了,再喝就真多了。”
簡川顯然還是清醒的,隻是微微有些醉意,不過被簡思這麼一說就完全的醒了過來,他拿下風飄飄手中的杯子:“別再喝了,我送你們回去。”
風飄飄似乎沒盡興,不過簡川都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再堅持,三個人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思思,我先送你。”簡川說,“回頭再去送飄飄。”
“不用了,大哥,我和飄飄住的地方正好是反方向,我沒喝酒,認識家,打輛車回去就好,你送飄飄吧。”簡思拿出一件薄外套搭在風飄飄的身上,她在屋子裏的時候還是生龍活虎的,出來被風一吹,酒意就開始上湧,此時整個人都掛在簡川的身上,一副隨時都會栽倒的樣子。
簡川看了眼有些人事不醒的風飄飄,隻好點頭:“那行,你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簡思把風飄飄的包套在簡川的手上,“我走啦。”
簡川一直送她到車前,看到他坐上車才低頭對那司機說:“師傅,我可記得你的車牌號和臉,你要安全把我妹妹送到家。”
司機說:“放心吧,我這不是黑車。”
簡思衝著簡川擺了擺手:“大哥,再見。”
吊在簡川身上的風飄飄突然笑眯眯的指著簡思:“再見,思思大美女,跟你的男人共度春宵去吧。”
簡思搖搖頭,這還真是醉得不輕。
夜色朦朧,簡思所坐的出租車漸漸遠去,她往後看了一眼,簡川正在費力的把風飄飄架到一邊的車上,她似乎是吐了,還沒上車就蹲在路邊吐了起來,簡川又急急忙忙的掏紙巾找水,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朱耐煩,相反還帶著一絲心疼。
簡思收回目光,默默的歎了口氣,如果飄飄沒有自暴自棄,也許他們真的能夠湊成一對呢。
車子在小區的門口停下後,簡思付了錢,好心的司機不忘提醒一句:“姑娘,注意安全。”
謝過了司機,簡思背著包就往她所住的單元樓走去。
夜深人靜,這麼大一片小區,隻有少數幾戶還亮著燈,周圍安靜的隻能聽到蟋蟀的叫聲。
簡思走了沒多遠就感覺後麵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