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說完,也不管南戰有些臭的臉,直接拿著她的大蔥回廚房了。
正準備看書的崢崢抬起小腦袋,目光在他的臉上轉了一圈兒:“大哥哥,你不會從來沒買過這些東西吧?”
南戰以拳抵唇,頗有些不自在,不想承認,可是麵對崢崢澄澈的目光,知道這個小鬼也是不好糊弄的,隻好尷尬的說道:“這都是女人做的事情。”
“可我就經常幫姐姐買東西呀。”崢崢放下手中的書,“我陪你去吧。”
簡思正在廚房忙碌就聽到了開門聲,她伸頭一看,那一大一小相繼出了門。
她頓時沒有了炒菜的心思,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鍋裏的青菜。
南戰的態度讓她有些看不懂,那樣一個眼高於頂的男人,竟然在崢崢的房間同他說話,那態度可以說是和顏悅色,眉眼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柔和。
她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如果知道的話,為什麼他一個字也不提呢?
算了,算了。
簡思不願意把心思耗在這方麵,那樣的男人本來就是深不可測的,哪是她這種智商可以一較上下的,她現在的身份還是嫌疑人,怎麼洗白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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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有一個超市。”崢崢一蹦一跳的在前麵引路,“大哥哥,你不會不知道超市在哪吧?”
南戰皺眉:“有什麼奇怪的?”
“那你平時買東西怎麼辦?”崢崢眨著眼睛。
“有助理。”南戰看他故意放慢腳步的樣子,不由失笑:“你跟我出來,不會就是想給我引路吧?”
“好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我是想跟你探討一下案情。”崢崢小大人似的背著兩隻小手,“就是關於那個機井案,當時我在場。”
“哦?說說看。”南戰挑著眉頭,很有興趣聽他的分析。
“我覺得這個凶手跟這個小區有一定的關係,否則不會兩次都把屍體放在跟這個小區有關的位置。”
“你認為凶手是同一個人?”
“雖然有模仿作案的可能性,但是不至於連屍體都拋在一樣的地方吧?這個凶手對這個小區很熟悉,也有可能就是小區裏的住戶。”崢崢說完,有些小慌張的看向南戰,“我是不是有點班門弄斧了?”
“沒有,你分析的很對。”小家夥毛茸茸的頭頂就在手邊,南戰下意識的就抬起了手掌,他從來沒對人做過這麼親密的動作,所以指尖在要觸到他的腦袋時還是猶豫了一下,最後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東西又是誰教你的?你姐姐沒這個本事。”
看到屍體都嚇得快嚇哭了的女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能耐。
崢崢想了想,“沒有人教,算是與生俱來。”
與生俱來?
南戰聽了,再次拍了拍他單薄的肩頭,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雖然讓一個孩子每天跟一些犯罪行為打交道,但南戰覺得有天賦就需要培養,沒必要壓抑他的天性,就像有的孩子與生俱來歌唱得好,有的與生俱來舞跳得好,還有一些是數學奇才,崢崢恰恰就是那個頭腦縝密的破案高手。
“你覺得繼續找下去,會不會在這個小區裏發現第三具屍體?”崢崢問得很認真。
南戰說:“那以你看來,這具屍體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無論是廢棄的機井還是我家的牆壁,都是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在這個小區裏,如果還有死角的話,那應該在……。”
崢崢說著,兩人的目光便交彙上了,誰都沒有說話,仿佛已經不言而喻。
超市裏,崢崢把油鹽醬醋往購物筐裏撿,看到他熟練的樣子,南戰忍不住問:“你父母呢?”
“我姐說,他們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去世了,是車禍。”崢崢拿起一大一小兩袋雞精對比了下,自言自語道:“還是買大包的合算。”
他把雞精扔進筐裏:“我隻看過他們的照片,我一直跟姐姐和叔叔一起生活。”
“你還有個叔叔?”
“嗯,他人很好,對我們也很好,隻不過我的嬸嬸就有點凶了,她不喜歡我和我姐,雖然我姐幫她做了所有的家務,賺了錢還要給她保管,但她就是看不上我們,給我姐使絆子,還偷偷的掐我。”崢崢說著,急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這件事我姐不知道,你不要跟她說。”
“她掐得疼嗎?”南戰此時說不上是種什麼樣的心情,麵前這個孩子用如此淡漠而無所謂的語氣訴說著他們的過往,又如此精打細算節省每一分錢,這讓他的左胸膛處隱隱有一絲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