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尚傾的辦公室依然陽光明媚,窗台的綠植長得越發的茂盛。
沐晨曦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站在桌子邊,低著頭,揪著衣襟,一副等待處理的可憐模樣。
洛尚傾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手中的筆輕點著桌子上的試卷,在某道題上畫了下:“這道題我上課的時候講得很明白,隻要平時認真聽講,期末考最少也及格了,你平時都坐第一排,也沒見你上課開小差,那這些東西你都聽到哪去了?”
沐晨曦無言以對,她上課隻顧著花癡他了,哪還有什麼心思聽講。
“我帶過的班級還沒出現過不及格的情況,你是第一個。”洛尚傾平時從不發火,但是這副嚴肅的樣子,嘴角繃得緊緊的,麵部的線條顯得特別冷厲,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我……我……。”這個時候,沐晨曦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來表決心,她也不想給他拖後腿,留給他不求上進的印象,本來她在他眼裏的形象就已經夠糟糕了。
“以後周一到周三下午三點來我辦公室補習,不用想,我查過了,你到期末考試前,三點以後都沒課。”洛尚傾將手中的試卷丟給她,“正確答案我都寫好了,回去全部背下來。”
沐晨曦怔怔的看著他,一時忘了伸手去接,雪白的試卷輕飄飄的落在地麵上。
“別看我,這是沐主任拜托我的,希望你別讓他操心。”洛尚傾又拿起杯子喝水,半倚著身後的椅子悠閑的說道:“先去把花澆了。”
沐晨曦在聽到爸爸的名號時才後知後覺,她以為是洛教授給她開小灶,或者說,洛教授對她是與別人不同的,結果卻是因為爸爸的原因,這難免讓她有些失望,不過,一想到以後周一到周三可以與洛教授單獨相處,沐晨曦心頭的那點小鬱悶也一掃而空。
“謝謝,洛教授。”她露齒一笑,牙齒雪白,一對酒窩裏都噙滿了笑。
洛尚傾凝視了她一會兒,默默的別開了目光,“澆水去吧。”
沐晨曦輕車熟路的找到水壺去澆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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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教授要跟你一對一的授課?”心雨剛吃進嘴裏的桔子差點噴出來,“老四,你一大早踩狗。屎了。”
沐晨曦得意的吹了聲口哨:“所以說上帝是公平的,學渣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正在塗指甲的權錦哼了一聲:“說不定是羊入虎口,現在老師借著補課的理由猥褻學生的可不少,你沒聽說有個學校的校長借著工作之便猥褻了十二名小學生。”
“要真是那樣,老四才高興呢,她巴不得被洛教授猥褻。”蘇蘇拍了一下還在夢遊一般的沐晨曦,“是不是,老四。”
沐晨曦捂著臉在床上滾了兩圈,腦子裏已經開始惡補蘇蘇所說的畫麵了,忍不住就笑出了聲兒。
讓猥褻來得更猛烈些吧!
然而事實永遠比想像要殘酷,這天下午下課,沐晨曦便背著書包去了洛教授的辦公室,結果洛尚傾不在,桌子上用水杯壓了一張卷子,上麵用鋼勁的筆劃寫了兩個字:做完。
沐晨曦一看到卷子就頭大,磨磨蹭蹭的先把花澆了才拿起卷子寫起來。
隻是這些題一道比一道難搞,沐晨曦咬著筆頭盯了半個鍾頭才做了兩道,最後索性直接把臉擱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兒。
結果就做了一個夢,夢裏洛教授正拿著鮮花向她求婚,她一臉靦腆的欲拒還迎,正在考慮要不要這麼快答應,洛教授的手就輕輕撫上她的臉,他的掌心幹燥溫暖,很舒服。
沐晨曦正在享受著,臉上的力道突然就加大了,由撫摸變成了拍打,叭叭的兩聲。
沐晨曦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洛教授,不過沒有鮮花,也沒有鑽戒,他的手在她的臉上拍了兩下:“起來。”
沐晨曦猛地就嚇醒了,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紅著臉小聲說:“洛……洛教授。”
洛尚傾板著俊臉,拿起桌子上的卷子,在看到上麵洇開的一大片口水時,眉頭向中間聚攏,擰成了一個川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沐-晨-曦。”
沐晨曦也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傑作,臉上一陣火燒的熱,突然指了下門口:“校長。”
洛尚傾慣性的回過頭,手中的卷子瞬間就被抽走了,而門口哪有校長的影子。
洛尚傾自知上當,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轉過身,沐晨曦已經快速的將卷子塞到了衣服裏,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正在等待著批評。
洛尚傾再氣,看到她這副焉頭耷腦的樣子也氣不起來了,手掌一伸,在她的麵前攤開:“拿來。”
沐晨曦扭捏了一會兒才把卷子掏給他,並且小聲嘀咕:“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