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曦張了張嘴剛要解釋,洛尚傾的電話響了,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起身走到窗邊去接電話。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始終麵色沉穩的聽著,偶爾說一句“嗯”。
沐晨曦知道,這個時候出於禮貌,她應該悄悄離開的,但是剛才那個誤會沒有解釋,她怎麼能走?
洛尚傾站在窗前,修長的手指隨意撫弄著那盆不知名的綠植,窗外的陽光如同溫暖的薄紗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的整個人都像是用金粉做成的,明亮刺眼,閃耀奪目。
電話講了一會兒,他似乎感覺到屋子裏還有人,忍不住微微側身看了過來,沐晨曦急忙傻傻的衝他笑了下,兩隻腳還是釘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終於等到洛尚傾打完了電話,沐晨曦清了清嗓子,剛說了兩個字“其實”。
“有什麼問題下堂課再問,我現在有事要出去。”洛尚傾從衣架上取下了他的呢子外套,也不管還站在那裏的沐晨曦,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停了下來,指了下窗台上的那幾盆花草,“把桌子擦一下,再給花澆點水,水在櫃子後麵。”
吩咐完了這些,洛尚傾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沐晨曦後麵的那句話隻來得及對著他的背影說出來:其實我和他根本不認識。
沐晨曦哀歎一聲,不過很快就雀躍起來,因為得到了給他擦桌子澆花這樣的美差。
洛尚傾的辦公桌幾乎一塵不染,收拾的整整齊齊,十幾支簽字筆插在筆筒裏,文件夾擺得像是列隊的士兵,他們搞醫學的,多多少少都有潔癖,洛尚傾的生活習慣就印證了這一點。
沐晨曦一邊哼著歌,一邊拿著幹淨的抹布把他的桌子又擦了一遍,每一個看得見和看不見的角落都被細心的照顧到了。
沐晨曦擦過了桌子又去澆花,看到那些生長得十分茂盛的花朵,雖然叫不上名字,但開在她的眼裏也格外的鮮豔,忍不住拿起手機跟這些花花草草來了幾張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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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曦回到宿舍,蔣心雨正躺在上鋪看漫畫,一隻手伸出來從零食袋裏掏蝦條。
沐晨曦快她一步將裝蝦條的袋子捧到手裏,哢嚓哢嚓的吃了起來。
“沐老四,你幹毛呢,一回來就搶吃的。”蔣心雨從上鋪坐起來,凶巴巴的將一個枕頭砸了過來。
“不就是一袋蝦條嗎,我明天還給你兩袋再加一包薯片。”沐晨曦哼著歌,躲開她的枕頭,走到桌子前倒水。
蔣心雨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切了一聲:“一臉發春的樣子,難道是你的洛教授宣你了?”
沐晨曦忍不住得意的大笑,笑完了衝她遞了一個你很聰明的眼神:“我今天幫我的男神擦桌子澆花了。”
“呸,就這點事兒也把你樂得跟菊花兒似的?”蔣心雨撇了下嘴,全宿舍的人都知道沐晨曦喜歡洛教授,從她見到洛教授的第一眼就好像把魂兒也丟在人家身上了,凡是有洛教授的課,她是天上下刀子也要頂著鐵盆子到場,凡是跟洛教授有關的演講,她準是每一時間坐在第一排。
全宿舍的人都告訴她,她跟洛教授是不可能的,先不說洛教授比她大十多歲,就是人家那家世也不可能看上普普通通的她。
但沐晨曦就是一根筋,認定的了事情,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有一本日記,裏麵記錄了每天追求洛教授的繁瑣小事,與其說是追求,倒不如說是暗戀,因為人家洛教授根本不知道有她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沐晨曦一邊吃著蝦條,一邊在日記本上奮筆疾書。
“又寫暗戀日記呢?”宿舍的老大蘇蘇端著一大盆洗好的衣服走進來,在其中找到一雙襪子丟在了沐晨曦的桌子上,“給,你的臭襪子,下次別四處亂扔。”
沐晨曦立刻放下筆,抱著蘇蘇用力親了兩口:“謝謝老大,你就是我的親老大。”
蘇蘇嫌棄的把她往一邊推了推:“我聽說搞醫學的都有潔癖,你再四處亂扔襪子,小心你家洛教授瞧不上你這麼邋遢。”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扔了。”沐晨曦乖乖的舉起手做發誓狀,“我一定會準確的扔到你的洗衣盆裏。”
“去你的。”蘇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沐晨曦五歲就上了小學一年級,在宿舍裏排行第四,大家平時都愛護她疼她,特別是蘇蘇,簡直就是知心好大姐,每次洗衣服的時候都要給她捎上兩件。
沐晨曦的爸爸是醫院的內科主任,媽媽是公務員,家裏的條件也不錯,宿舍的四個人當中,隻有她自己是澳城本地的,所以每次周末回家,她都會大包小卷的帶吃的給大家分,平時有事找到她,也絕對是二話不說,十分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