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就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地點是洛尚傾的研究所,他看了眼手表,現在離手術時間還有十二個小時。
慕碩謙起身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口之後把瓶子裏的粉沫全部倒了進去,看著那些白色的粉沫漸漸的沉入杯底,最後融化在白水當中,他輕輕搖晃了一下將它置在了書桌上。
沒有什麼好後悔的,現在誰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晚上十點,慕碩謙拿起那杯競了藥劑的水起身走了出去。
顧雲夕被關在二樓的儲物間裏,此時也沒有睡,而是焦急的想著自救的辦法,聽見開門聲,她立刻警惕的往後縮了下。
門外有光亮泄露了進來,逆光而立的男人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她的後背緊緊貼著牆壁,有些驚恐的望著他逐漸走近。
“慕碩謙,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了一個女人就去殺人?你要坐一輩子的牢的,你別想逃脫法律的製裁。”
慕碩謙沒理她,而是擎起手中的杯子:“你猜這裏兌了什麼?”
顧雲夕緊緊抓著身後的窗簾,嘴裏不停的念著瘋了瘋了。
“這種東西,一次吃一克,隻需要七天就可以結束一個人的性命,而一次性吃下十克,十個小時之後就會呼吸衰竭而死。”慕碩謙淡淡的解釋著。
“你,你怎麼知道?”顧雲夕露出驚恐的神色。
“這個杯子裏有足足的十克,看在你替七七捐了一顆肝的份上,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我會盡量幫你完成。”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顧雲夕突然使出一股蠻力衝了上去,想要打掉慕碩謙手裏的杯子,可她哪是慕碩謙的對手,輕易就被他製住了雙手,任她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沒有遺言是嗎?那隻能說聲對不起了,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就會去自首,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慕碩謙將杯子抵在她的嘴邊,“再見了。”
~
顧七裏聽了陳醫生的話,越發的坐立不安,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她不得不去懷疑慕碩謙可能在背後做了什麼害怕讓她知道的事。
為什麼顧雲夕一出現,供體就找到了,這難道隻是巧合嗎?
顧七裏突然有了一個讓她不寒而栗的想法,該不會慕碩謙像陳醫生口中所說的那個病人家屬一樣,為了給她找到合適的供體而去殺人吧?
想到此,顧七裏再也做不到冷靜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慕碩謙的性格,這種事情他的確做得出來,隻要是為了她……。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袁益應該不會放她離開的,她需要想一個辦法才是。
顧七裏很快就想到了陳醫生,這個時候,也隻有她可以幫忙了。
袁益正在樓下看電視,突然陳醫生慌慌張張的從樓上跑了下來:“袁先生,快,顧小姐疼得厲害,我們必須去醫院。”
袁益一聽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急匆匆的往樓上走,一推門就看見顧七裏在床上打滾兒,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十分痛苦。
“夫人。”袁益急急的叫了一聲,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就往樓下衝,“陳醫生,你跟上。”
“好。”陳醫生急忙拿了幾件隨身的物品跟在袁益的後麵。
袁益開著車往市內走,因為路程有點遠,他也不敢耽擱,中途便沒有給慕碩謙打電話,直到進了環路,袁益才把自己的電話遞給陳醫生:“陳醫生,麻煩你給謙少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到醫院來。”
“好。”陳醫生接過電話頓了一下,在裏麵開始查找慕碩謙的號碼。
此時,車子已經到了醫院門口,陳醫生的電話還沒有接通,袁益已經跳下車準備到後座去接顧七裏,他剛剛關上車門,坐在副駕駛上的陳醫生忽然按下了車門鎖。
袁益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急忙拍了拍車窗,彎下腰焦急的喊道:“夫人。”
顧七裏搖下一點車窗,抱歉的說道:“袁哥,對不起騙了你,但我必須要見到慕碩謙。”
“夫人,謙少他真的沒有事情瞞著你,你現在回去不合適,夫人……”
顧七裏衝他歉意的點了下頭,緩緩升上車窗,對已經坐在駕駛位的陳醫生說:“陳醫生,麻煩開車。”
“好。”
袁益眼看著車子呼嘯而去,想拿出手機給慕碩謙打電話,可是摸了半天才想起來,他剛才把電話給陳醫生了。
“唉。”袁益用力捶了下拳頭,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