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裏洗完漱出來,房間裏已經沒有了慕碩謙的身影,對於他的知難而退,顧七裏甚是欣慰。
她走到床邊想要躺下,卻發現慕祈念之前抱出來的那床被子不見了,而小正太正坐在床頭,手裏握著車模玩具,十分認真的說道:“今天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共眠了。”
顧七裏:“……。”
“老師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我是你媽。”
“可你也是女人啊。”慕祈念說著還防備似的緊了緊自己的被子,好像怕她會非禮他似的,“樓下還有客房呢,今天你就睡那裏吧。”
顧七裏有些無奈,被人家這樣攆了,她怎麼還好意思厚著臉皮繼續賴在這裏,不過臨走時,她還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是不是你爸爸教你這麼說的?”
慕祈念一臉淡定的擺了擺手:“別總把我爸爸想得那麼壞,他有時候也是很通情達理的。”
比如說給他買手辦的時候,當然這種時候少之又少。
顧七裏衝他用力哼了一聲:“以後想讓我陪你睡,我都不陪。”
“哎呀,這麼大個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慕祈念搖了搖頭,對於她這種幼稚的行為很是不恥。
顧七裏關上了門,頗有些憤憤的,慕祈念的轉變太快了,八成是被某人教唆了。
外麵雷聲轟轟,雨點啪嗒啪嗒的砸在玻璃上,她一個人站在走廊裏,看了看對麵的兩個房間,一個是於伯的,一個是慕祈念的玩具房。
她順著樓梯下了樓,經過自己當初住過的那間房,伸手推了推,門被鎖了。
“啪嗒”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一股強大的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緊張了起來,顧七裏回過頭,差點撞上了他的胸膛,他及時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被他的手掌握著的地方傳來一陣燙意,顧七裏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有擺脫掉他的手。
“去哪?”低沉的嗓音仿佛染了大雨的濕意,聽起來有幾分蒼涼的味道。
“去睡沙發。”他們父子倆把她逼得沒有地方睡,除了沙發,她還能睡哪,大概是心底也存著委屈,她說這話的時候帶了絲撒嬌般的不滿,挺俏的鼻子下,紅潤的櫻唇微微的鼓著。
她這一副孩子氣的模樣撩得慕碩謙像是著了火,身體的熱度開始上升,他想起她十六歲的時候,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情景,那個時候,他的小腹裏就躥著這樣猛烈的火焰,恨不得立刻把她給睡了。
現在,亦然。
慕碩謙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改為捧著她的臉,長腿往前一邁就將她逼在了牆壁上,她有些慌亂的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氣息明顯的不穩:“慕碩謙,你幹什麼?”
“你剛才說要睡哪裏?”他的唇幾乎碰到了她的嘴巴,每一個字都帶起一股強烈的熱流。
她避開他灼烈的注視,咬了咬幹澀的唇:“睡沙發。”
“我就是沙發。”他像是一隻野獸開始啃咬他的獵物,“你隨便睡。”
顧七裏微愕,紅唇微微張開,他順勢堵上了她的小嘴兒,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就像一隻凶猛的狐狸把一隻可憐的兔子拖進了自己的窩。
慕碩謙折騰的很凶,顧七裏已經累得精疲力盡,被他抱去洗了澡又抱回床上,緊接著被摟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聽著他綿長的呼吸聲,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心滿意足的陷入了沉睡。
四年了,她從沒想過自己還會再次睡在這張床上。
她睡得很沉,慕碩謙卻無半點睡意,倚著床頭抽著煙,一隻手繞過她的香肩溫柔的把玩著一縷發絲,隔著淡淡的煙霧,他凝視著她柔美的睡顏,嫣紅的皮膚經過情欲的洗禮越發的細嫩,紅唇更是嬌豔欲滴,很想把她弄醒再來一次,可他還是把煙掐滅,鑽進了被子,將人摟進了懷裏。
嬰兒般睡得香甜的人在他的懷裏蜷了蜷長腿,一隻手很自然的放在他的胸前,臉往他的頸間埋了埋,輕柔的呼吸讓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多少次不眠夜,他守著空蕩蕩的床鋪睜著眼睛到天亮,沒有藥物的輔助幾乎很難入睡,可是今天,他睡得格外的沉,她就是他的安定劑,有她,足矣。
顧七裏一覺醒來,房間裏已經不見了慕碩謙的身影,她望著有些淩亂的大床,一時間有些發懵,昨天晚上的記憶又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其實答應在這裏住一晚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吧,和他發生點什麼也不是預料之外的事,就是心裏那點小疙瘩始終沒有解開,讓她有點不舒服。
洗漱好了,那父子倆也從外麵回來了,慕祈念累得氣喘籲籲,一回家就躺在沙發上挺屍,每天早上被沒有人性的爸爸拉出去跑步,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