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念是我的孩子嗎?”顧七裏直截了當的看向他,“我希望你說實話,就算你現在否認,我也會自己去查的。”
慕碩謙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
他緩緩放下茶杯,抬頭迎向她質問的目光,在她漸漸淩亂的眼神中,他垂下了視線:“是。”
顧七裏一激動,打翻了手邊的茶杯,狂喜的情緒如同沸騰的開水滿溢了出來,驚訝與喜悅讓她的大腦反應遲鈍,手足無措。
念念果然就是年年,是她的孩子,他沒有死,他還好端端的活著。
太好了,他還活著,她的年年,她的兒子。
顧七裏掩住半張臉,無法控製晶瑩的淚水滾落臉頰,一個在記憶中已經死去的人突然又活生生的出現在麵前,這種心情已經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了。
“這是怎麼回事?年年他為什麼……。”顧七裏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隨意的抹了一把眼淚,“他明明被人搶走還掉進了海裏,海水那麼深,他不可能……。”
“是我的人救了他。”慕碩謙一臉沉靜的握著茶杯,可心底深處已經掀起怒海狂波,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麵對那段慘烈的回憶,他無法想像,如果不是阿中在關鍵時刻決定站在他這邊,這世上就不會有慕祈念這個人的存在。
“你的人?”顧七裏一頭霧水,“難道不是你派人去把他奪走的嗎?”
“顧小姐是根據什麼來判斷,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顧七裏至今無法忘記昏迷前聽到的話,那些徹底將她打入深淵的話。
“那個護士說,她知道孩子是你的骨肉,她會小心的。”顧七裏說到這裏,再對上慕碩謙那雙睿智深遂的黑眸,似乎明白了什麼,脫口而出:“秋蘭?”
是啊,年年是慕碩謙的骨肉不假,可也是秋蘭的親孫子,也是她的骨血,她是因為秋語飛在病房裏說得那些話,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想到了慕碩謙。
是她誤會他了?
她的話沒有得到慕碩謙的否認,她大概也猜到了,搶孩子的事情是秋蘭一手策劃的,可她卻不明白,為什麼秋蘭會知道她懷孕生孩子的事情?
她的臉驟然冷了下來:“就算不是你,也跟你們家的人脫不了幹係,我不明白你們母子倆到底存了什麼心,年年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是不是也要被歪曲了思想,所以,我要帶年年離開。”
果然還是聽到這句話了,慕碩謙的心因為恐懼而狠狠顫了一下。
“慕碩謙,我知道你不會交出年年,你放心,我會走法律程序,到時候我們法庭上見。”顧七裏說完便要離開。
經過沙發的一側,手腕突然被人攥住,皮膚上像被硫酸燙過了一樣,她有些震驚的望著那個根本沒在看她,卻伸手抓住了她的男人。
“慕碩謙,放開。”
放開嗎,他怎麼舍得放開,可不放開又能怎樣,他們終歸是曲終人散了。
心尖上躥起一陣絕望,慕碩謙幾乎失去理智一般猛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顧七裏被她用力一扯便倒在了沙發上,他欺身上去,堵上了她因為驚慌而微微張開的嘴巴。
熟悉的味道瞬間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衝向頭頂,他貼著她後腦勺的手指抑製不住的輕輕顫抖。
思念苦無藥,在這一刻,他隻想放縱自己的自私與貪婪,一次,就一次。
顧七裏被這個有點瘋狂的男人壓在沙發上,他的吻帶著掠奪的氣勢,他的氣息瞬間就占據了她的一切,讓她的思緒有片刻的空白,在他撬開她的齒關攻城掠地時,她猛然驚醒,幾乎是用盡全力將他從身上推開。
溫熱熟悉的感覺倏然遠去,慕碩謙向後跌坐在沙發上,腦子裏還有點眩暈。
他向後跌去的時候,顧七裏一晃看見了他額頭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不過很快就被發絲遮住了。
來不及去想那條疤痕是怎麼來的,顧七裏有些狼狽的起身,這麼年後再次麵對他,她怎麼還是落了下風。
她腳步匆匆,幾乎是逃一般的跑出了景山的房子。
慕碩謙這樣做算什麼,他們的關係已經到了冰點,他不是對她厭惡至極嗎,他要是缺女人,隨便一找一大把,這隻會讓她更加的討厭他。
顧七裏走了幾步又看到了那輛停在門口的邁巴赫62S,昨天看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很驚訝了,因為他們分開這久,他竟然還開著這台車牌是5277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