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怎麼回事?”陰惻惻的聲音讓兩個保鏢脊背發寒。
其中一個大著膽子說道:“剛才一個護士說小少爺有點不舒服需要去檢查一下,我們怕有不妥就派了兩個人跟過去,結果那兩個人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月嫂呢?”
“我們剛才在熱水間的一個隔板後麵發現了昏迷的月嫂。”
“那個護士呢?”
“我們已經查過了,她的確是護士站的護士,在事發之間也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她已經跑了。”
“還不快去找,傻愣在這裏幹什麼?”唐天佑幾乎是氣極敗壞的咆哮著。
兩個保鏢聽了,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唐天佑揉了揉眉心,看向依然昏迷的顧七裏,俊朗的臉上爬滿了內疚。
都怪他不好,他應該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去他。媽。的公事,去他。媽。的應酬,他現在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才好。
醫生已經配好了藥快步走了進來,取得唐天佑的同意後,他們為顧七裏注射了催醒劑。
乙醚的劑量不多,所以半個小時後顧七裏就醒了,她睜開眼,看到圍在床邊的醫生和臉色焦急的唐天佑,大腦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變故中清醒過來,不過半分鍾的時間,她突然坐了起來,劇烈的動作扯著下麵的傷口一陣鑽心的疼,她的臉色蒼白的好像一張紙,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唐天佑的手臂。
“天佑,把年年找回來,求你了,把年年找回來。”她說著,眼淚奪眶而出,失去血色的嘴唇不停的抖動著,看著唐天佑的目光充滿了祈求,“天佑,我求你了,如果沒有年年,如果沒有年年……。”
唐天佑突然傾身抱住了她,用力的圈著她的腰,她這麼瘦,就算是生過孩子依然瘦得可憐,他能感覺到她的無助和悲傷,她的痛就是他的疼,她的意願就是他此生的目標。
“小七,我現在就去把年年找回來,你乖乖的等我。”他用手指一點點蹭著她臉上的淚水,望著她的目光十分的堅定,“等我。”
唐天佑說完,對醫生叮囑了兩句,形色匆匆,快步消失在大門之後。
唐天佑走出醫院的大門,手中的鑰匙被他攥得全是汗。
今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根本沒有多少線索,他甚至連對方是什麼人,搶走孩子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人海茫茫,他要去哪裏找年年的下落。
他拿出手機,迅速給道裏的一些朋友去了電話,讓他們發動全部的手下進行全城搜索,目標是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兒。
打完電話,唐天佑的手機又有一個來電,他接起來便聽到一個保鏢的聲音,還很虛弱,不過語速很快:“唐爺,北大橋。”
“北大橋?”
“對,我本來跟著那個護士和小少爺去了檢查室,結果一進門就被人伏擊了,我當時暈了過去,可是暈得很淺,不久就醒了,結果,我聽見那幾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折了回來,他好像在跟什麼人通電話,我的頭很疼,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最後,他說了北大橋三個字。”
“知道了。”
唐天佑掛了電話,心中陡然升起一絲希望,他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著北大橋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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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碩謙的黑色奔馳行駛在澳城夜晚的馬路上,此時不到十一點,馬路上的車輛不算多,但也不少,他一路嗚笛,車子絲毫沒有減速,在車流裏穿梭來去,險情頻出。
“神經病啊,趕著投胎啊。”有的車子差點被他刮到,司機忍不住探出腦袋來大罵。
慕碩謙置若罔聞,一心隻擔憂著孩子的安全,他以為她已經恨他入骨,沒想到她竟然會把這個孩子留下來,是上天的恩賜也是懲罰。
如果,他早一點知道孩子的存在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如果,他繼續在暗中關注著她,她就不會遭遇這樣的不幸,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他不該放手的如此徹底,他不該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唐天佑的身上。
慕碩謙突然想到什麼,一隻手操縱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撥了個電話出去。
很快,電話接通了,對方隻喊了句“碩謙”, 慕碩謙便咬牙說道:“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兒子,立刻讓你的手下滾回M國,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秋蘭還沒來得及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慕碩謙的前方突然橫向躥出一輛重型卡車,刺眼的燈光直射了過來,他慣性的一閉眼,黑色的奔馳如同一顆墜落的行星撞向了行駛中的卡車。
一聲巨響之後,世界歸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