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保不住的,所以,我用了一點手段陷害了齊美惠。”胡嬌嬌絲毫沒有避諱她,自然的說出了真相。
顧七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事情是胡嬌嬌能做出來的。
她不會原諒胡嬌嬌,但也不會再和她繼續爭下去了,她的孩子沒了,她替那個孩子難過,至於她,顧七裏隻能說是自作自受。
“你好好照顧自己吧,我先掛了。”
顧七裏掛了電話,米其和唐天佑都在盯著她看。
她搖了搖頭:“不是胡嬌嬌。”
她從樓梯上摔下來流產,怎麼可能還有時間來算計她。
既然不是胡嬌嬌,那還會是誰?
“先別去想這件事了,收拾一下,我們明天晚上就去A市,不去海邊了,那裏總歸是偏僻,散散心還好,醫療條件什麼的都跟不上。”
“那去哪裏?”
“你不用管了,我來安排。”
“明天晚上也好,我正巧還有事情要辦。”
米其和唐天佑走後,顧七裏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喝了一杯牛奶後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她從衣櫃裏找了一條白色的裙子,頭發隨便的束了一下,把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塞到了包裏,下樓,打車。
來到民政局門口的時候,一輛路虎極光停在那裏,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
她心中苦笑,這是有多等不及啊。
她剛一下車,路虎的車門便打開了,穿著有幾分休閑的慕碩謙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他還是那樣清雋瀟灑,眉宇間永遠帶著疏離,她直到現在都不敢回想,曾經這個男人對她是怎樣的寵溺入骨。
隻是那些寵那些溺都是噩夢,她一秒鍾也不願意回想。
顧七裏深吸了口氣,邁步走上了台階,身後,慕碩謙走在離她幾步遠的位置,她能感覺到他冷肅的氣息如風般相隨。
沒有隻字片語也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他們坐在一個窗口前遞上了自己所有的證件。
辦事員抬頭打量了他們幾眼,公式化的問:“離婚?”
顧七裏見慕碩謙板著臉,上麵沒有絲毫的表情,更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她隻好開口說:“是的。”
“填表吧。”辦事員推來兩張表格。
顧七裏取走了自己的那一份填了起來。
在填到姓名時,她想起當初來登記結婚的時候,他的表格還是她照著他的身份證填寫的。
而慕碩謙盯著麵前的那張紙看了一會兒,放在身側的手掌握成了拳頭,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可是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還是難過的幾乎無法呼吸。
顧七裏的表填了一半兒,慕碩謙才拿起筆寫起來。
手續辦得很快,隨著機器打印的聲音,兩個小本子被推到兩人麵前,從現在開始,他們在法律上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顧七裏拿過那個小紅本,像是被燙了一下,她的許多個第一次最後就換來了這樣的幾頁紙。
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她將離婚證放進包裏,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
在走出民政局大門的時候,一滴眼淚自眼角滑下,那鹹澀的味道一直流進嘴裏,從此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要獨自吞咽了。
“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辦事員好奇的看向麵前這個如同雕像般一言不發的英俊男子。
慕碩謙盯著手中的小本兒,在聽到辦事員的話後,他將本子揣進口袋,起身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民政局的大門,他便看到顧七裏站在馬路邊等車,他看了眼自己停在路邊的路虎,正在矛盾著要不要送她一程,一輛攬勝從不遠處開了過來,車子不偏不斜的停在顧七裏麵前。
唐天佑傾身過來打開了副駕駛這一側的車門,顧七裏矮下身子坐了進去,上車後,他替她係上了安全帶,不知道說了什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而她亦對著他暖暖的笑開,嘴角的笑容卻如同針刺一般紮進了他的心底。
他已經還給她自由了,她以後的路便徹底的和他無關,是時候學會放手了,哪怕放開她就注定了他一輩子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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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裏離開澳城後飛往A市,她怎麼也沒想到,唐天佑的安排會是這裏,感動的同時也讓她有點局促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