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裏麵是一張光盤,上麵寫著澳城電視台幾個字。
慕碩謙將光盤放進電腦雙擊點開,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VCR,熱鬧的大街上,主持人正對一雙雙情侶進行采訪,在看到中間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臉,是他和顧七裏。
主持人問:請問你們最後一次接吻是在什麼時候?
他當時毫不猶豫的就吻了她,然後告訴主持人,就在剛才。
在他們身後是澳城喧鬧的夜市,而他吻她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幸福的光輝。
慕碩謙反複的看著這一段,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嘴角的笑紋也越來越深。
也是那一次,他在滿天煙花盛開的時候對她說了那三個字,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次,而她,似乎並沒有聽清。
慕碩謙將這一段VCR剪輯出來存在了優盤裏,又從手機中倒出了兩張相片打印出來,在他要出門時,袁益來了。
袁益看到他腳上的石膏沒有了,立刻驚呼了一聲:“謙少,你的腿,不行,得馬上去醫院,要是留下後遺症怎麼辦?”
慕碩謙不在乎,他就算是瘸了毀容了又能怎樣,他已經不必再為她照鏡子,也不必再為她注重自己的儀表,他的好,他的壞,都是給她一個人的。
“現在去老宅。”
“謙少,還是應該先去醫院,有什麼緊要的事都沒您的腿重要啊。”袁益還試圖勸說,在看到他橫過來的一個冷眼時默默的拿出了車鑰匙。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慕家老宅的門口,慕碩謙一進門,慕凡就聽見聲音從樓上跑了下來。
“二哥,你怎麼回來了?”他將薯片往嘴裏丟了兩個,鼓著嘴巴問道:“唉呀,你的腿怎麼了?怎麼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你有沒有去醫院啊?”他匆匆將薯片放在一邊,跟在腳步匆匆的慕碩謙後麵。
慕碩謙說了句沒事後便扶著樓梯上了二樓,他拿出自己房間的鑰匙開了門,對著還在後麵喋喋不休的慕凡說道:“你高考成績下來了?”
“快了。”
“考得怎麼樣?”
“挺好的,跟我預期的差不多了。 對了,二哥,顧七裏什麼時候有空啊,我去找她吃飯,順便讓她指導下我填報誌願。”
聽到顧七裏的名字,慕碩謙正在開門的手頓了下,冰山般的臉色又沉鬱了幾分,在慕凡殷切的注視下,他才沉聲說:“找她有什麼用,她都是四年前參加高考了,那時候的政策和現在也不一樣。”
顧七裏永遠不會知道,她在參加的高考的時候,慕碩謙就坐在離她最近的空教室裏,他為那所學校捐了一個圖書館才換來這樣的特權。
隻隔著一麵牆,她在考卷上奮筆疾書,而他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考試結束後,許多同學圍著她對答案,她站在人群當中,笑容明媚而充滿了自信,她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而他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她。
他知道她報考了澳大的法語學院,他也知道她是那一年澳城的高考狀元。
他的七七,總是如此優秀,讓他覺得無比的光榮與自豪。
慕凡被他的一句話給堵在了門外,想要再說什麼,大門已經緊緊的關死了,而且還在裏麵落了鎖。
他推了幾下推不動,懊惱的揉了揉頭發,嘴裏嘟囔著:二哥搞什麼嘛,每次回來自己的房間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慕碩謙自從擔任葡京總裁後就搬離了慕家老宅,他每次回家吃飯也很少進這個屋子,隻有在沒人時才會偶爾回來幾次,這是慕凡撞見的第三次了。
慕碩謙進屋之後就徑直走向了懸掛電視的背景牆處,而本來懸掛在那裏的電視卻掛在了床頭的位置。
他從抽屜裏拿出遙控器,對著牆麵按了一下上麵的紅色按鈕,結果整麵牆就開始向右移動,直到露出裏麵的第二麵牆體,而這麵牆上貼滿了照片,照片上的人都是同一個人。
他剛認識她的那一年,她還隻是個有一點點嬰兒肥的初中生,這一年裏,她得過幾次演講比賽的一等獎,參加過物理物化學的全國競賽,還跑了一次馬拉鬆,照片上的她,或是站在演講台上聲情並茂,或是滿麵笑容捧著獎杯,或是坐在操場的欄杆邊與人談笑……
那時,他不過也才二十幾歲,還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更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就算早就過了毛頭小子的衝動年齡,可他還是像個跟蹤狂一樣,時不時的開著車尾隨她,偷拍她的照片,把他覺得最滿意的照片洗出來貼在這麵牆上,在照片的一麵認真的寫上日期,地點。
她上高中時,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可她的笑容還是那樣幹淨清澈。
她的身邊開始有追求她的男生,圍著她轉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