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嬌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邊跟著兩個高級陪護,她們都是慕浩天在第一時間派來的,而慕赫聞一直沒有出現過。
不久,胡母聞訊趕了過來,看到胡嬌嬌氣息虛弱的躺在那裏,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媽,沒事了。”胡嬌嬌安慰了她幾句。
胡母喂她喝了一點小米粥,又給她削了一個蘋果,胡嬌嬌流血過多,吃了點東西就睡了。
等她一覺醒來,胡母還坐在床邊,一臉愛惜的看著她:“嬌嬌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撞你的人呢,抓到了嗎?”
胡嬌嬌沒讓陪護和醫生告訴胡母她懷孕的事情,胡母隻知道她被車撞了。
“警察會處理的,媽,你別問了,我很累。”
“唉,嬌嬌,不是媽說你。”胡母看了眼兩個正在忙碌的陪護,“你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朋友,現在出了事,一個看望的人都沒有,七七呢,七七是唯一真心對你好的人,她怎麼沒來呢,是她還不知道吧?”
胡嬌嬌悶不做聲,腦子裏想得卻是今天在大街上,麵對冷漠的人群她心中所浮現的絕望,可她認為最不可能幫她的人卻伸手幫了她,她甚至還對她說了句“堅持住”。
胡嬌嬌正在走神,胡母剝著桔子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念叨:“七七是個好姑娘,從小到大,她是唯一一個關心你,真心對你好的人,你父親去世的早,他們顧家對我們有恩,可她從來不認為我們受過她家的幫助就應該感恩戴德,相反,你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在背後說你倚仗顧家的勢力,說你是顧家大小姐的哈巴狗,她二話不說就跟那些人打了起來,她一個人,怎麼能打得過人家三四個,要不是我正好碰見了,還不知道被人打成什麼樣兒,唉,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哪個不是囂張跋扈,就這孩子心眼兒好,善良,對你也好。”
“媽,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胡嬌嬌突然坐了起來。
“就是你去參加什麼演講比賽的那一次,對了,得了第一名那一次。”
胡嬌嬌想起來了,她唯一得過第一名就是顧七裏沒去的那次,她得獎之後去找她,發現她鼻青臉腫的,她還說是不小心騎車摔了一跤,那時候顧七裏三分鍾熱血喜歡騎自行車,她不疑有它便信了。
胡母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事,有許多都是胡嬌嬌不知道的,而這些事,顧七裏全部都是為了她,她卻一件事也沒有告訴過她,如果不是胡母偶爾說起來,這些事就會變成真正的過去式被時間淹沒。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維護她的自尊?為了照顧她的心情?為了她們這份虛假的友誼嗎?
一周後,胡嬌嬌出院了,慕浩天派司機將她接到了慕家老宅。
“胡小姐,這段日子裏,你還是少外出的好,免得再出什麼意外。”慕浩天坐在沙發上看了她一眼後又將視線專注在手中的報紙上。
其實他真正關心的是她肚子裏慕家的骨肉吧。
胡嬌嬌忽然又想到了胡母的那句話:她是唯一一個關心你,真心對你好的人。
胡嬌嬌皺著眉頭,撇去了心底那絲焦躁不安,她直接走到慕浩天麵前說道:“慕先生,這次車禍是有人蓄意的。”
“哦?”慕浩天抬起頭,眯了眯眼睛:“你有證據嗎?”
“雖然我沒證據,可當時我所處的位置是咖啡廳前的人行道,怎麼會有車子突然衝到人行道上來呢,而且當時周圍有那麼多人,那輛車竟然直衝著我來了,顯然是有所準備的。”
“這件事,我會去查的。”
“慕先生,這件事一定是齊美惠做的,她早就看我的孩子不順眼了,她怕我搶了她慕家大兒媳的位置,所以,她想先除掉我的孩子再除掉我。”胡嬌嬌緊緊握著拳頭,雙眼通紅,這些日子在醫院裏遭的罪讓她更加的痛恨齊美惠。
“胡小姐,沒有證據可不能血口噴人啊。”慕浩天的臉突然沉了下來,聲音也冷厲了幾分,完全不似剛才那般溫和,“你累了,上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傭人會叫你。”
“慕先生……。”胡嬌嬌還試圖再次說服他。
“上去休息,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慕浩天有些不耐煩的展開了手中的報紙,丟給她一記嚴肅冷漠的側臉。
他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依然五官精致,保養的很好,他這樣坐著的時候跟慕碩謙有著六七分的相似。
胡嬌嬌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心中忽然迸發了一個大膽的讓她有些不寒而栗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