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如此無微不至,讓她如何不感動。
警察打開手中的文件夾,拿出了筆,顧七裏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仔細的盡量不漏下任何細節。
“更衣櫃的鑰匙隻有一把嗎?”
“是的,而且我一直隨身攜帶著。”
“在這期間,你的鑰匙真的沒有離開過你嗎,哪怕是幾分鍾?”對這種案件經驗老道的警察認真的詢問。
“沒……。”顧七裏剛想搖一搖頭,突然表情就定格了。
不,有。
那是在祝萍被解雇之前,她幫她去更衣室的包裏取了開會用的優盤,也隻有那一次,鑰匙從她的身上離開了,不過隻有短短的幾分鍾。
幾分鍾哪夠出去配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啊。
“是有一次,鑰匙被同事拿去替我開衣櫃了,但是時間很短,隻有三四分鍾的樣子。”顧七裏有些緊張的盯著那位年長的警察,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三四分鍾不可能配出鑰匙吧?”
“當然可以。”警察的話猝然打碎了她的設定,“把鑰匙按在專用的軟摸具裏留下形狀就可以請配鑰匙的師傅打造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印一個模的時間,三四分鍾足夠了。”
“可是,她是我的朋友,她應該不會做這種事,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
“顧小姐的那位朋友叫什麼,我們會傳她到警局問話的。”
顧七裏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祝萍。”
“顧小姐在公司裏還得罪過什麼人嗎?”警察又嚴肅的補充道:“這個人對顧小姐應該一直懷有成見或者怨恨,以至於想要報複顧小姐不惜用上這樣殘忍的手段。”
“如果說有人對我有成見或者怨恨,那隻有欒藝了。”
警察示意身邊的同事將這些記錄好,又問了一些問題,兩個警察才離開。
而顧七裏的心情因為剛才的問話一落千丈,從這件事發生到現在,她唯一懷疑的人隻有欒藝,她和她針鋒相對了這麼久,她是巴不得她出事,可是為什麼還要牽扯到祝萍呢?她真的跟這件事有關聯嗎?
“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我都不會放過他。”慕碩謙的眼底染了一層戾氣,她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如此狠戾的色彩。
~
唐天佑晚上被叫去了一個牌局,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人相約著打牌。
本來他是準備回家的,可是半路又改變了主意。
他在玩牌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一把看十三幺,胡一個幺雞,結果另外三家一人打了一隻幺雞,他都沒意識到胡了,更甚的是,他自己還摸了一隻,當成一筒打了出去。
他渾渾噩噩的讓別人贏了不少錢。
其中就有人調侃道:“唐爺,你可是賭神啊,這麼打牌不怕壞自己的名聲啊。”
“唐爺明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來啊,叫幾個姑娘進來提提神,免得唐爺一會兒把自己的家當都給輸進去了。”
聽著眾人的調侃,唐天佑無動於衷,仍然處在走神的狀態,有時候盯著手中將要打出的牌出神,一盯就是幾分鍾,旁人的催促他似乎也聽不見。
直到外麵推門而入了幾個漂亮的女子,牌室裏的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這些女人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最懂得如何撩撥男人的興致。
其中一個穿著清純的女孩直接坐上了唐天佑的腿,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唐爺,打一筒啊,打一筒就聽牌了。”
女孩發現唐天佑的長指停在四餅上,著實替他捏了一把汗,不都說他是賭王嗎?浪得虛名吧。
唐天佑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的懷裏坐著一個女孩兒,雖然打扮清純,但是難掩一身的脂粉氣息,換做以前,他並不討厭,可是現在,他聞著就想吐。
他毫不客氣的將女孩從懷裏扯了出去,直接將四餅打了出去,結果就聽對門說了聲“胡了”。
“唐爺,你看看,不聽人家的,點炮了吧。”女孩兒的聲音嬌柔欲滴,撩得在座的男人一陣酥軟。
唐天佑終於瞥了她一眼,眨了兩下眼睛用力的看清楚了,女孩還算漂亮,特別是眉毛,那形狀跟顧七裏的眉形有幾分相似。
可是唐天佑一轉頭,腦子裏立刻就忘記了她的長相。
果然,除了顧七裏,他依然記不住任何一張陌生的臉。
唐天佑從錢包裏抽出一疊錢甩給那個女孩,剛要說聲繼續,手機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有一條短信浮了上來。
他看到發件人的名字,是他特別設置的“小七”。
一絲鮮明的笑容爬上嘴角,有種興奮的感覺狂熱的就要跳出了胸膛,他毫不猶豫的放下手中的牌把手機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