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經過這麼多年,這片葡萄田早就荒蕪了,可是昨天晚上她就發現,它依然生機勃勃的。
原來是因為範彬,這位跟了顧德中幾十年的老人,從當年栽下第一棵葡萄樹的時候他就在這裏,直到顧德中已經不在了,他仍然還在這裏。
顧七裏激動,感激,一時間太多的心酸讓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大小姐,大小姐,唉,真好,我這把老骨頭終於是把你給盼回來了。”範彬激動的手都在抖,眼裏噙滿了淚水,“我以為我們顧家的酒莊,我和你父親辛苦了一輩子的酒莊就要這樣拱手讓人了。”
“不會的,範伯伯,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它。對了,範伯伯,你一直都呆在這裏嗎?”
範彬點了點頭:“酒莊被人收購了之後,有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負責打理這些葡萄樹,其實就算沒人給我錢,我也會想辦法讓這些樹存活下去,從那之後,我就一直住在這裏,然後日。日夜夜盼著你的到來。”
“那範伯伯,你知不知道當初是誰收購了我們的酒莊?”
範彬剛要說話,顧七裏就聽見了身後漸近的腳步聲,是慕碩謙找到這裏來了。
“慕先生。”範彬老遠就衝著慕碩謙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顧七裏有些納悶的問:“範伯伯,你認識慕碩謙?”
“嗯,認識呀,慕先生,他是最近才買下這座園子的。”範彬說完,慕碩謙已經走了過來,一隻手自然的搭在顧七裏的肩膀上。
看到他這一自然的舉動,範彬愣了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爬滿了喜悅的笑容:“大小姐,你跟慕先生……。”
“嗯,我們結婚了。”顧七裏十分坦然的承認,經過昨天一晚,她像是突然間堅定了不少,從前,她都不敢說他們結婚的事情,她想,可能是自己的骨子裏還是很傳統吧,認為一個女人把自己徹底的給了另一個男人才算是真正意義的相互擁有。
“恭喜恭喜啊。”範彬高興的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似乎回憶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手背在臉上抹了一把,有些抽噎的感歎:“要是你父親還在話,要是他看到你這樣幸福的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提起顧德中,顧七裏也不免傷感,不過看到眼前這座園子就像看到了顧德中的希望,他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也會瞑目了吧。
範彬又帶著顧七裏去看了酒窖和釀酒線,因為這裏很多年不釀酒了,裏麵的設備都已經壞掉了,幾百個橡木桶發出木質腐爛的味道。
“大小姐,想要重新振興這裏,很難。”範彬站在她的身邊,環視了一眼結滿了蜘蛛網的酒窖。
是啊,很難,她早就知道會很難,除了那片葡萄園,這裏什麼都沒有剩下,想要讓它恢複當初的生機勃勃,這絕對是一個艱辛而漫長的過程。
可顧七裏不會退縮,從選擇了這條路開始,她就知道前方必然荊棘滿布,而她早已備好了大刀巨斧,準備著披荊斬棘奔向前方。
“慕碩謙,謝謝你。”她忽然轉過頭認真的看向他,“謝謝你幫我把酒莊贖了回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努力半輩子也完成不了這個願望。”
他將她擁有入懷裏,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下,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說道:“如果你想要我幫你,我隨時都願意。”
顧七裏在他的懷裏左右晃了兩下腦袋,笑著說:“不用了,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其它的就讓我自己來完成吧。”
“大小姐,你真是長大了。”一邊的範彬看到兩個人這麼恩愛,一個勁兒的感慨著,“我還記得你小時候有多任性,你父親根本管不住你,就說客廳那鋼琴吧,彈了三天半就扔在那裏喂蜘蛛了,後來還有什麼大提琴,古箏,甚至還有二胡,你每種都吵著要學,結果沒有一樣堅持過三天。”
顧七裏這才意識到範彬還在一邊,立刻將腦袋從慕碩謙的懷裏抬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蹭了下鼻子:“範伯伯,你不要再揭我的短了,有人該趁機笑話我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不過,慕先生應該也不是那種人。”看到他們這麼恩愛他還能不明白?
從外麵回來後,剛一進屋,慕碩謙手機便響了一聲,是短信的提示音。
顧七裏見他沒有動作,提醒了一句:“你來信息了。”
他嗯了一聲也沒急著看,直到顧七裏去了衛生間,他才把手機拿了出來,號碼沒有存姓名,他掃了一眼後就把信息刪除了。
“生日快樂,我一定是第一個吧?哦哦,我差點忘了,我們有十二個小時的時差,現在M國還是淩晨呢,按照M國的時間來算,我就是第一個,生日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