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碩謙嘴角的笑紋越來越大，在那張多數時間都被冷漠所覆蓋的麵孔上，笑容因為她而一直未曾褪過。
其實不需要什麼生日禮物和驚喜，她記得他的生日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恩賜。
從來不敢奢望吧，有一年的生日會是她陪他度過的。
顧七裏一直將他推到餐桌邊才停下來，想要附在他的耳邊說話，可是腳尖踮起來也夠不到，隻好把臉拱在他的後背上，蹭了兩下才鬆開手：“生日餐。”
慕碩謙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屋子裏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了，白色的餐桌上放著一隻燭台，桔黃的燭火搖曳下，兩隻精致的瓷盤上放著烤好的牛排，顯然是剛剛才做好的，還滋拉拉的響著。
他本以為她是睡了，不過一進屋他就明白了，她其實一直在裏麵做準備，隻等著準點的到來。
顧七裏從他的背後閃出來，推著他坐在一邊的座位上，將一隻漂亮的酒杯放在他麵前，她轉過身打開了桌子上的一隻玻璃小瓶，瓶子裏盛裝著淡紅色的液體。
她神神秘秘的將瓶子在他的麵前晃了一下，“猜下這是什麼酒。”
慕碩謙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倒酒，臉上的表情很是淡定，好像還沒有什麼酒能夠難得倒他。
瓶子的酒實在太少，也隻夠倒兩杯，顧七裏給他倒了半杯，“嚐嚐。”
她一臉的高深莫測讓他提起了興致，拿起杯子輕晃了一下，鼻子湊近聞了聞，好看的眉頭似乎皺了一下，緊接著便微仰起下巴喝了一口，酒體在口腔中回蕩，他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一些。
顧七裏在他麵前坐下，兩隻手拄著下巴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嚐出來了嗎？”
慕碩謙第一次喝到這種酒，說不上是種什麼感覺，跟他平時喝過的那些酒都不一樣，有種淡淡的居家的味道。
“我隻知道是黑比諾，至於年份什麼的，還真是猜不出來。”這恐怕是第一次，慕碩謙被一杯紅酒給考住了。
“猜不出來才正常呢。”顧七裏得逞般的笑起來，眉眼在燭光下麵彎得像月，“因為這是我親手釀的啊，最最家常的葡萄酒，質量跟你平時喝過的那些沒得比。”
慕碩謙微微吃了一驚，“你釀的？”
“嗯，是我拜托阿V教我的，我的手藝太青澀了，是不是不太好喝？不過，我想把自己釀的第一瓶酒送給你。”顧七裏說著，輕輕垂下眼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她的很多第一次都是給了她，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
“好喝。”他的話幹淨利落的打消了她所有的顧慮，“比我喝過的那些酒都要好喝。”
顧七裏當然知道這句話是哄她的，可她的心還是暖暖的。
這酒用了阿V的獨家配方，本來成酒期最少也要二十天，可這瓶酒提前了好多，趕在最後的時刻終於出酒了，所以，她也不在乎什麼口感了，隻要能讓他在生日當天喝上就好。
哪怕知道他是在逗她開心，她還是覺得心滿意足，覺得自己的這番心思總算沒有白費。
“慕碩謙，以後酒莊的第一瓶酒也送給你，我還會在酒標上寫上你的名字。”
她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那將是世界上獨一無二隻屬於他的一瓶葡萄酒。
“我很期待。”慕碩謙衝他舉了下杯子，“謝謝。”
顧七裏不能喝酒，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裏要是再去醫院就太煞風景了。
她用白水代酒與他輕輕碰了一下杯子，他的目光在杯子上掃了下：“杯子也很漂亮。”
顧七裏捧著杯，笑得更加開心了，沒有什麼比他的喜歡更加重要了。
兩個人就著燭光邊吃邊聊，雖然多數時候都是她在說話，但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直沒有變淺的微笑，就連嚼東西的時候都帶了絲笑。
她知道，他是真的真的很開心。
慕碩謙很給麵子，吃光了盤子裏的牛排又把她釀的酒全部喝光了。
顧七裏把盤子收到廚房，戴著手套開始刷碗，偷眼瞧了他一下，發現他正站在身後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
明明隻是最普通的注視，可她的臉竟然一下子就紅了，不得不把頭低得更低，害怕被他看見。
“你一會再去臥室。”顧七裏突然開口說，因為水龍頭的聲音太響，她的話他沒有聽清，頭歪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
顧七裏隻好關了水龍頭，也不看他，頭幾乎都要低到了水槽裏：“我說，你先別回臥室。”
“嗯，不回，在這陪你。”
“其實……其實回去也行。”顧七裏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