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他一臉無辜,好像根本沒聽到她有問過什麼。
顧七裏重複了一遍:“你以前就這麼會照顧人嗎?”
他沉默了一下,非常短暫的幾秒鍾,可顧七裏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沉,仿佛回想起了什麼往事。
不過,他很快就把她從椅子上抱下來:“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拿藥。”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顧七裏撅了下嘴巴,小聲嘟囔著:“不回答就是有了,是那個小雨吧?哼,有前女友也沒什麼丟臉的,躲躲藏藏的好像見不得人,我有那麼小氣嗎?”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是一想到他曾經跟別的女人也這樣親密過,顧七裏就忍不住醋意橫生,這恐怕是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通病了。
顧七裏正獨自念念有詞的時候又看到了胡嬌嬌,隔著注射室巨大的落地玻璃,她見胡嬌嬌從B超室走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張單子,大概是診斷的結果不太好吧,她的臉色很難看,兩條柳葉眉狠狠的蹙在一起。
她走到走廊的一角,四處看了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後,將手中的B超單撕了幾下丟進了垃圾筒,然後戴上墨鏡急匆匆的走掉了。
她要出大門必須經過注射室,顧七裏急忙拉上麵前的簾子,直到確定她已經離開後,她才從簾子後麵探出頭。
如果說胡嬌嬌是來看婦科病的,那麼做完B超後應該把單子交給醫生才對,普通人是看不懂B超單的,而且沒有醫生的診斷,病人怎麼知道該如何治療。
她既然把單子扔了,那就說明一點,這張B超單是不用醫生診斷也能看懂的,而且……
顧七裏突然靈光一閃,推開門走了出去。
慕碩謙回來時,手裏拿著塑料袋裝著的藥,每一盒上麵都有醫生寫的小貼士,而且醫生還特別叮囑,以後千萬不能喝酒了。
“還難受嗎?”慕碩謙用沒拿藥的那隻手握住了她的手,“醫生說回去後把藥吃了,吃個兩三天,身上的疹子就能消了。”
“那醫生是不是說我以後都不能再喝酒了?”顧七裏低著頭,嘴巴撅起老高,一臉失望。
慕碩謙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深遂的望著她,似乎是做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決定,在她抬起頭的時候緩緩說道:“我明天會讓洛尚傾去聯係一個這方麵的專家,聽說有一種脫敏療法……。”
他的話說到一半兒,後麵的話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這不是他的本意,確切來說是與他的意念相違背的,她酒精過敏就應該從此以後滴酒不沾,可是看到她一臉的失望,想到她曾經為學習葡萄酒所付出的所有努力,他的心又密密的生出不忍,一半是心疼她過敏時難受的樣子,一半是不忍她的夢想半途而廢,此時的慕碩謙說不出的糾結。
顧七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他剛才沒有黑著臉命令她以後不準再碰酒,而是告訴她有一種方法也許可以治愈她的酒精過敏。
顧七裏如夢似幻,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臉,然後就痛呼出來:“唉呀,痛。”
慕碩謙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她自虐,掐完臉又笑眯眯的去摟他的脖子,像隻樹袋熊一樣的纏在他的身上,左晃右晃了兩下,聲音都是美滋滋的:“慕碩謙,你以後要是不對我好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你的態度可是關係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啊,所以,你要一直對我這麼好。”
趁著四下無人,顧七裏速度飛快的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要不然,你就是殺人凶手。”
慕碩謙哭笑不得,心裏的那些糾結也因為她這樣開心的笑容而化成了水蒸氣,他抱著她無奈的歎息:“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傻瓜。”
回到車上後,慕碩謙從後備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按照醫生在藥盒上的說明把藥摳出來,有的藥吃四粒,有的吃兩粒,最後花花綠綠的在他的掌心裏躺了一小堆。
顧七裏的身上還是很癢,但她不敢撓,隻能隔著衣服用手蹭,看樣子真的很難受。
慕碩謙把她的手掌攤開將藥放上去,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在M國的時候,吃不慣他們的洋快餐,一聞到炸雞麵包的味道就想吐,可是在那裏,沒有中餐可以吃,所以不得不去習慣,我記不得有多少次吃著沙拉加雞肉而吐得胃疼的樣子,但是後來,竟也奇跡般的適應了,現在再去吃這些東西,連半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了。”
他看著她把藥吃下去,摸了摸她的頭:“你喜歡,我就陪著你,隻要你還在堅持,我就不會放棄。”
顧七裏突然就紅了眼眶,努力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頭:“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