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碩謙沉默了幾秒,似乎還不太習慣這種親密而調皮的互動,不過看到她陽光熠熠的笑臉,好看的就像早晨的花朵一樣,他忍不住也抬起大手,凶巴巴的往她的臉上蹭。
顧七裏躲不過去,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很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慕碩謙勾起唇,似乎是笑了一下,轉過身又繼續擺弄另一株葡萄苗了。
“我打算在這四周種滿薰衣草,花開的時候,不用開窗就可以聞到花香。”顧七裏捧著從F國帶回來的種子,言語間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她在那邊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回來後,她要將這個小庭院徹底的改造一下,中間種葡萄樹,四周種薰衣草,然後再找人做個秋千。
葡萄結果的時候,他們就坐在葡萄架下,吃著葡萄,他可以喝一點葡萄酒,而她則窩在秋千上看花團錦簇的薰衣草。
就算從晨曦的朝陽中坐到傍晚的晚霞裏也不會覺得枯悶。
顧七裏站在圍欄前,興致高昂的同慕碩謙講著自己的規劃,哪裏需要擺什麼,她就跳過去用肢體比劃著,陽光自她的身後一寸一寸平移,她的臉在光線的撫摸下白得幾近透明,因為興奮,白皙的皮膚上染著誘人的紅暈。
慕碩謙看著她,就像看到心底初升的太陽,光芒萬丈的照亮了他的一室孤冷。
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會為了她的這個小小的夢想而打工。
“慕碩謙,你記得我問過你薰衣草的花語是什麼吧?”她突然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問他。
“是什麼?”慕碩謙彈掉手上的泥土。
顧七裏笑了笑,蹲在他麵前,彎彎的眼睛看著他:“等待愛情。”
他正在幹活的雙手頓了一下,突然傾身過去,一個恍如陽光般溫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何嚐不也在等待愛情,還好,他終於等到了。
兩個人熱火朝天的幹了一個上午,蕭然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慕碩謙挽著袖子,光著腳踩在泥地裏,臉上和身上全是土,顧七裏在一邊蹦蹦跳跳的幫忙,時不時的指指點點。
而在他們麵前,本來荒瘠的小院子已經煥然一新,土被被重新翻過了,做成了很漂亮的四方型田壟,中間還種了兩棵樹苗。
蕭然從來不會把慕碩謙和田地聯係在一起,這處房子他買了很久,因為地處一樓的關係,門前會贈送小庭院,其它人家的院子裏都是欣欣向榮,而他的院子裏一片荒蕪,他工作很忙,無瑕顧及,自然也是無心顧及。
沒想到,在顧七裏的帶動下,他們的總裁大人竟然親自下田,這滿滿的帥氣農夫模樣讓他分分鍾想要用手機拍下來。
慕碩謙起身走過來,他的褲腿也挽著,露出的半截小腿上滿是泥土,他一向愛幹淨,從來沒把自己搞得這樣灰頭土臉。
“謙少,夫人。”蕭然笑了笑,“種地呢?”
顧七裏眨巴了下眼睛,立刻就搖頭否認:“不是啊,是種花。”
“是薰衣草嗎?”蕭然記得,他們剛剛從F國回來。
“蕭特助,你真是太聰明了。”顧七裏拍拍手上的泥土,“你們聊吧,我先進去了。”
慕碩謙也去洗了個澡,出來後已經衣著光鮮,恢複了一身霸道總裁範兒。
“安排下麵試吧。”他接過蕭然遞過來的行程單簡單看了一下。
蕭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心中暗自竊笑,看來他們的總裁大人最終還是妥協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呃,兩天不到吧,投降的未免也太快了,夫人到底是使了什麼招啊。
顧七裏哪有慕碩謙那麼多心眼兒,她其實什麼招也沒用,冷戰也不過就一天而已。
慕碩謙和蕭然剛要離開,顧七裏突然從廚房裏鑽出來叫住了他,手中端著衝了藥的杯子:“你還沒吃藥呢。”
蕭然的目光停在那杯衝劑上,他不記得謙少這幾天有胃疼的表現,其實他的胃病已經很久沒犯了。
慕碩謙臉色不好,可是麵對顧七裏的一臉關心,他什麼也沒說,拿過杯子一口氣把藥喝了。
真他。媽。的苦。
可他能說什麼,這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當初讓袁益去買藥的時候,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會有自食苦果的一天。
看他乖乖吃了藥,顧七裏十分高興的又把兩袋沒有衝的藥包裝進他的口袋,叮囑道:“中午的時候別忘了吃,一次兩包。”
慕碩謙嗯了一聲,轉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掏出那兩包藥,扔了。
他沒病。
顧七裏簡簡單單給自己做了點飯,剛吃到一半電話就響了,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來,對方一副公式化的口吻:“顧七裏小姐嗎,請你明天到葡京商務樓十三樓的人事部麵試。”
顧七裏又驚又喜,不過還是不確定的問:“請問是麵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