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明白,大殿下費心了……”
“若安……你對這個名字還滿意嗎?”
冷安依舊低著頭:“大殿下心思縝密,處處為若安著想,若安感激不盡……”
冷辰歎了口氣:“數月不見,你怎麼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那個性格直率的姑娘去哪了?”
冷安楞了一下,但轉瞬就明白了冷辰的意思:“回大殿下,冷安已死,現在隻有若安,況且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道理,大殿下比我清楚的多……我隻有謹言慎行,才能謀得久遠……”
冷辰沉默了,麵前女子的態度跟幾個月之前的截然不同,她現在這般的逆來順受,不知怎得卻道出了一種別樣的心酸。
“大殿下的救命之恩,若安沒齒難忘,若安還有一事相求……”
“嗯?”見冷安有事相求,冷辰很是意外:“什麼事?但說無妨。”
冷安想了一會便道:“若安自小就缺少管教,很多禮數更是不周,性格乖張,著實不適合在這宮裏生存……還請大殿下放我出宮……”
冷辰楞了,他早就想來看看這姑娘,隻是被政事牽製住一直沒能得到機會,這次見到了,卻又得了她要求離宮的請求,著實是冷辰意料之外的事情。
見冷辰不說話,冷安便輕聲喚道:“大殿下?”
冷辰望著冷安,她的麵容著實憔悴,許是這宮裏確實不適合她生存吧,像她這般自由的鳥兒,是不適合圈養的麼?可為什麼自己又那麼不願意這般輕易的放走她呢?是自己愛才的私心嗎?還是別的什麼?
冷辰想了半響,淡淡的應道:“一切等你傷好了以後再說吧……”說完便揚了揚手,延祿公公便小跑著過來了,冷安站起身朝冷辰行禮,直到冷辰走遠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肩上還披著他的衣服,忘記還給他了……
其實冷安心裏對這位大殿下還是充滿感激的,隻是自己思鄉情重,情緒處在低穀期,所以說出的話才這般消沉,薄情……不過冷安也不後悔方才自己對大殿下說的話,因為出宮是她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的事情……
她看了太多的**劇,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日子,她真的不想體驗,既然來了這裏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那她隻能奮力一試,遠離這個是非的地方。
在坤西宮的這幾個月,光是從曹姑姑身上,冷安就已經看到了這淌水有多深,曹姑姑僅是冷宮的掌事宮女便已如此,那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後妃子,又要耍出怎樣的手段才能保住如今的位置?冷安光是想想便覺得恐怖,今兒見了大殿下,索性將這話說了出來,如若真能放自己出宮,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雪地上,延祿公公推著冷辰慢慢的行著,見冷辰一句話也不說,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如此悶悶不樂?”
冷辰沒有說話,延祿公公見狀,也不敢再問,隻得推著冷辰朝行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