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總帶著一股朦朧,似乎沒睡醒,但從她的眼睛看,仿佛是一個受傷的精靈楚楚可憐,讓人總有種衝動想要保護,而她的臉掛滿了星星,也許童年的星星不見了是因為跑到她的臉上。我也很少看她笑,印象中她笑起來讓人感覺帶著苦衷,畢竟那是雙忪惺的眼睛啊!青春期不應是熱血沸騰,總想引起別人的關注的麼?為什麼她總是在沉睡?有些人,忙忙碌碌卻不知那隻是一個夢,如此的恍惚,不留一點回憶,而有些人冷眼看這個世界,卻看破一切的恩怨情仇,微微一笑,便是一天。滿天星留著披肩的頭發梳地開朗,把她的缺點暴露無遺,這與她害羞靦腆的性格太矛盾了,或許我就這樣評論她有點個人主義,畢竟我還不是很了解她.......
我拿起筆,放在左手轉了幾圈又放在桌上,猶豫了一會兒又拿起英語書,卷起來又放開——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
海棠裝過身來向我眨了眨眼,我用左手趁著額頭,那個角度剛好擋住了眼睛的餘光瞄見大眼睛的女生。
我搖晃著腦袋,還是用手輕輕碰了碰滿天星的左手,她帶著一臉疑惑,看到她懵懂的雙眼,我感覺自己是驚醒了一個熟睡著的少女——你呼喚起沉睡著的我——在我腦中不知道為什麼從哪裏冒出一個聲音。
“嗯?”她微微側頭,如風般溫柔的短發遮住了她的眼角,一動不動的眉毛下是一雙仿佛久未見光的眼睛。
“額。”我看了她幾眼又收回目光。
“怎麼了?”她似乎在笑。
我故意裝作在整理劉海。
就在眼角瞄見她要轉身的動作。我突然身子向前傾抓住她柔軟的手臂。
她沒有過多的驚訝,反而是含笑,就像一位沉睡著的公主在期待一位能喚醒她的王子。
“你會織東西吧?”我依舊沒有正視她,而手竟忘了放開。她也沒有示意我鬆開手。
“草蜢?還是籮筐?草帽也行吧?”她笑得就像個精靈,但還是一個未睡醒的精靈。
“不是啊!是圍巾。”
“圍巾呀!”
“嗯!”
“你不是會嗎?”她立刻回答。
“誰說的,我又不是女的,怎麼可能會。”我連忙解釋。
“是嗎?”她低聲笑著。
“前些日子你不是讓別人教你嗎?”
“額.......:”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我叫她幹什麼?她能幫我什麼?叫她幫我織?別笑話了,憑什麼交情,幾年來都不超過十句話的。
突然想起我還抓著她,我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她,仿佛摸到蛇一樣立刻縮了回來。
“我幫你織吧。”她淡淡地說。
“哈?”我被嚇著了。
“上次的毛線也多了很多,況且我時間很多。”或許,精靈是不會說謊的。
“很多?”我腦海裏隻聽進了這兩個字,對於她莫名其妙的“請求”我皺著眉,感到不可思議。
“不用?”她彎著腰低下頭看我,頭發間隔著遮著雙眼,就像你在樹下,斑駁的樹影上看灑著光輝的太陽。
“額......啊!不。是是。”
她微微笑了。
也沒說什麼,滿天星就這樣轉過身去。
可我還未回過神來——到底我是說了是還是不是啊!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爆血管的數學課,我依舊在這認為聽與不聽照樣能取得好成績幹其他的事,而這時無非是在想要不要請假回去來個通宵織圍巾,隻是,想起上次回去說通宵研究魔方但最後一事無成,我就開始猶豫了,就我現在的技術,即使有耐心去織,也不一定能織去個什麼,難看是在所難免的,萬一織著織著發現走樣,就是畸形嘛,那就跟讓人哭笑不得了。再者,我懷疑自己有沒那個心去織它個通宵,怕不到小時就厭倦了。就在審視自己的時候,一節課就這樣隻記得爆血管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的嘴,一點也沒印象他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