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第二天,教官說選一個體委,和班長一起整理隊伍,組織紀律。舉手的人都是男生,除了我。我也舉手了,因為我想和他站在一起。教官選擇性忽略了我,讓那些男生上去試著喊一下口令,看聲音是否洪亮。我在沒有被傳喚的情況下,寡廉鮮恥的自己走了上去,輪到我的時候,我嗓子一亮,除了雪薇,基本都驚呆了。教官有片刻的驚訝,隨即換上一副早就見過大風大浪,看破紅塵的表情,誇了一句:“還不錯。”
我衝教官挑了一下眉毛,下巴也嘚瑟的向上揚起。聶宇琛就在教官旁邊,他看到了我的表情,嘴角上揚了幾分。他一笑,我反而不好意思了,耳根有點發燙。
“那我行嗎?我初中就是體委。”我趕緊接話,緩解我的情緒。其實體委算是我的老本行了,我初中之所以‘叱吒風雲’,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我是一個女體委,很多人都認識我,班裏麵的人,也都服我管,賣我麵子。所以雪薇看到我上去時候並不驚訝。
雖然我隻有162cm,但是我覺得自己的靈魂有180cm,我是一個非規範女青年。
“行,就你了!什麼名字?
“舒染!”
從此,朔華中學的第一任女體委誕生了。
我成功的和他站在了一起,交流也漸漸多了起來,我大概了解到他是補習生,年齡比我大一歲,家境很一般,上朔華,家裏有些負擔。我也終於理解那天那個謝了頂的大叔為什麼和他說那些,那個大叔是他爸爸。他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木訥,隻是因為不熟悉,所以總是感覺很冷漠。他也很幽默,隻是補習了一年,整個人有些拘束。但我們的話依然不多,隻是偶爾在休息時候寒暄幾句。
很快,就到了軍訓後期,相對比較輕鬆,最重頭戲的就是疊被子大賽。教官吊兒郎當的帶著和他關係最好的結巴教官一起給我們展示怎麼疊成豆腐塊。順便帶著我們到樹蔭下麵偷懶,誰讓他是教官頭頭,他是周官,百姓自然沒話說。
“來,體委,你,你來試,試一下。”結巴教官發話了。
我猶如五雷轟頂,天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疊被子,我最喜歡把被子鋪在床上,睡得時候道頭就睡。
“哦”奈何我還是慫,隻能硬著頭皮上。
來來回回幾下,我滿意的的疊好後,隻見教官一臉黑線,眼鏡遮住的小眼鏡能冒出火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已經暴屍荒野了…….
老趙果斷給了我一皮鞭:“怎麼疊的跟個坦克似得”,嗬嗬,還真形象。我瞪了老趙一眼。
我抬頭,看到聶宇琛笑了,其實全班人都笑了,但我隻看得到他。
結巴教官笑的最誇張:“哈哈哈,老,老趙,你們體委是可,可造之才啊”我在心中問候了他全家,包括老趙。
老趙沒樣兒的躺在用椅子拚著的‘床’上,那些椅子原本是用來支撐放被子的床板用的,被他霸占了,我都是跪在地上疊的那個坦克。萬惡的資本家!他揚起皮鞭,假模假樣的的打結巴教官,我們一度覺得他們有基情,他才不會真打。切~
老趙讓我們自己挨個學疊被子,他隻說了句‘別在內務比賽時候給我丟人’之後就繼續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看著老趙躺在那裏舒服的樣子,我真想揍他。
老趙睡夠了之後就提出了讓我們表演才藝,當然,我又被當了小白鼠,他就會欺負我。可是我是真的唱歌跑調,身體僵硬,雖然我的身材有點像學舞蹈的,但是我是真的很僵硬,這在我高三為藝考學才藝時也是我的一個軟肋,舞蹈老師說,我是百年難遇的練舞奇柴,廢柴的柴!而我最大的才藝是美術,雖然已經荒廢很久了。這是我媽在我小時候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聽說小時候去上課都是哭的鼻涕流在畫紙上都不願意學,現在卻無比感謝老媽。起碼我還不是一無是處。
但此刻我又沒有畫板,況且這項才藝在整個操場這熱鬧的氣氛中似乎有些違和。但下麵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群演們都在大喊著來一個,我於是腆著臉上去唱了一首《考試什麼的都去死吧》,畢竟那時候還是許嵩和徐良的天下,而我唱的最溜得就隻有這首了。
我到現在都記得班主任經過隊伍時聽到我唱的走音的嘻哈版《考試什麼的都去死吧》時那個地包天的嘴角抽搐的滑稽表情。
雪薇站起來唱了一首《類似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