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縈襄的話隱含怒氣,甚至可以看到他捏著璧凝的手透出絲絲寒氣。
璧凝雖然可以克製寒性,但也不想平白無故的糟這個罪啊。它震動起來脫離了慕容縈襄的手說道,“因為你的功力不足以喚醒我,所以我隻能借他的來救你。”
“誰讓你這麼做了!”慕容縈襄想起葉驍那幾近殘廢的血脈便氣的睚眥欲裂,他一揮袖袍就將這個礙眼的璧凝狠狠甩飛,“不知輕重的東西!”
“我那不是為了救你!”被拍飛的璧凝還沒落地就又重新飛了起來,“真是好心沒好報,要是我不用他的功力,你早就死了!”
“要是我的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那我寧可不要!”慕容縈襄死死的攢緊拳頭,甚至將指甲嵌進手裏,滴下血來。
“那時候是你求我要活命的,可沒提這個。”璧凝一邊硬氣著,一邊又飛向慕容縈襄的手下麵貪婪的喝起血來,“浪費是不對的。”
“滾!”慕容縈襄一掌將它拍飛,寧願自己流血,也不想給這塊玉石喝。
璧凝聽了他的粗話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好脾氣的原路返回,哀怨的說道,“璧凝是不能離開主人的。”
默了默,璧凝又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救他,就是那樣做了我會昏迷三天的、、”
一聽有辦法救葉驍,慕容縈襄便著急的一把抓過璧凝,強壓著它放在葉驍的胸口,沒好氣的命令道,“那你快點救他,反正你就是塊玉石,本來就應該昏迷。”
璧凝雖然沒有眼睛,但慕容縈襄卻分明感覺到它翻了個白眼。而璧凝卻覺得這件事隻有自己才會知道,便淡定的說起話來,“你對救命恩人也太絕情了,沒了我這三天可沒人再救你了。”
“那是我的事,你快點救!”慕容縈襄皺了皺眉,依舊執著的說道。
其實他並沒有外表下這麼勇敢,若是再次獨自麵對夢境,他還是會很害怕。那種要將人刮走的漫天風雪和深入骨髓的寒冷,讓他慌張的想逃。而隻能被凍在原地的自己和孤立無援的自己,讓恐懼無孔不入的鑽入他的內心。還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澄澈的冰淩殺死的絕望,那種慢慢的吞噬幾近讓人發狂、、但這些並不算什麼,這隻是夢境罷了、、慕容縈襄溫柔的看向葉驍,用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情。現實的失去才是最可怕的、、“那我去了,你別後悔啊。”璧凝在他麵前晃了晃,做著最後的掙紮。自己昏睡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醒過來又要睡過去,諒誰也開心不到哪裏去。
“快點!”慕容縈襄黛眉皺了皺,絲毫不理會它強調的“別後悔”。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璧凝邊念叨著邊飄向葉驍,渾身散發出瑩瑩的綠光,“更何況我還是塊好玉、、”
說著說著,它的聲音就變得虛幻起來,旋轉著自身,將通體的熒光都四處發散,隨後又有規律的向葉驍聚攏,全部沒入他的身體。
隨著熒光的流失,璧凝開始慢慢變得灰暗,直至變得深綠,沒有沒有玉質的光澤,就像一塊路邊不起眼的石頭。
而在它停止發散熒光之後,它便像瞬間感受到了地心引力那般,直挺挺的往下掉。
慕容縈襄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下墜的它,於心不忍的抿了抿唇,將它塞進了懷裏。葉驍在此時悶哼一聲,顫了顫眼皮便艱難的爬了起來。
他自覺的手腳有些僵硬,由自伸了個懶腰,將全身的骨頭伸的哢哢作響。扭了扭脖子才轉過身來對著慕容縈襄驚喜的說道,“襄兒,你醒啦!真是嚇死大哥了!”
慕容縈襄朝他溫潤一笑,溫言說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