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也並不是全無人性,午自習,老師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同學們不是無敵鋼鐵俠,累的時候休息一下算不上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中午十二點五十,卓越班裏,大家幾乎都放下了課本趴在桌子上休息,隻有愚鈍卻勤快的和尚和多次在高考戰場上廝殺過的佐林還在拚命地刷題,汗如雨下。沒過多久,老豬打起鼾來,聶小賤聚光的小眼睛死盯著老豬,殺氣重重“你什麼時候能夠得張紅條,給班級加點分”,老豬嬉皮笑臉“老師,你把白條想象成紅條不就行啦”聶小賤的眼睛血絲爆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白條瞬間被染成了紅條。老豬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紅條紅條,老師是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要把這張小白條,刷的鮮豔又漂亮........”“你你你你你你.......”聶小賤翻了白眼,氣的暈了過去。
老豬趴在桌子上,咯咯地笑個不停,大家的美夢被驚擾,滿腔積怨的盯著老豬,幾個同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了過來,將老豬圍了一圈,低頭觀察,老豬的口水濕了半本書,猴哥有些不樂意了,觀察老豬癡人做夢的人竟然比圍著自己轉的粉絲還多,便嫌棄的搖了搖他的肩膀,“別弄”老豬一把推開他,“因為老豬一個人,整個高中僧組都遭受了十麵埋伏,要是冬天還好,這大夏天的,這麼厚的人牆,持續下去非得長痱子不可”身為老豬後桌的楊瑾軒心裏開始感覺到燥熱,活動活動手腕,攥了攥拳頭,出其不意,用力的打了老豬後背一拳,“誰,誰,誰,你大爺的,敢打寡人,小心爺爺我閹了你”老豬猛地坐了起來,望望東,望望西,一串口水飛流直下,“不是我,不是我”周圍的同學都擺著手,迅速散開啦,空氣一下子清新不少,楊瑾軒心裏很是滿意,“是誰,是誰”老豬繼續環顧四周,“是我”楊瑾軒淡定從容的收拾著書本,老豬怒色全失,猥瑣的笑了起來“嘿嘿嘿嘿,師傅,老子我,不不不,是小徒兒我失言了,真的好失禮了呢”,楊瑾軒繼續收拾著書,沒說一句話,看著老豬,學著他猥瑣的聲音“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兩個人不停的嘿嘿嘿。
走廊裏傳來了一陣陣大皮鞋的聲音,埋頭苦讀的和尚突然抬起頭來,提了提鼻梁上的小眼鏡“有妖氣”,猴哥老豬楊瑾軒心驚膽戰的望著蠢蠢欲動的教室門,突然,門開了,什麼也沒有,原來是風,幾個人鬆了一口氣,“死和尚,大驚小怪的”幾個人回頭一人彈了和尚一個腦瓜崩,和尚埋下頭去,“你們三個跟我去辦公室”天啊,竟然是聶小賤的聲音,難道是傳說的空穀傳響,幾個人看著和尚呆滯的表情,心跳加速,緩緩的回過頭去,聶小賤背著雙手,麵無表情,最重要的是聶小賤今天穿了一雙運動鞋。諾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四個人,楊瑾軒三個人背著手,低著頭,一字排開,聶小賤背過身去,一言不發,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異常安靜,越發覺得氣氛不對勁,楊瑾軒三個人迅速進行眼神與口型的交流,楊瑾軒瞪著猴哥,猴哥瞪著老豬,老豬瞪著楊瑾軒,“你去”“你去”“你去”“誰最帥誰去”“反正不是我最帥”。楊瑾軒和猴哥一起瞪著老豬,老豬苦著臉不停搖頭,楊瑾軒和猴哥繼續目不轉睛的瞪著老豬,無奈之下,為了醞釀感情,老豬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豬手,兩個天生愛笑的眼睛好不容易的憋出了眼淚。生怕不小心笑出聲來,楊瑾軒和猴哥使勁的閉著嘴,咬著舌頭,老豬哭喪著臉,可憐的看了看兩個偷笑的隊友,上前了一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老師啊,您可要節哀順便啊,不不不,要息怒啊,氣大傷身,對腎不好啊,不不不,有損龍體啊”楊瑾軒和猴哥被老豬嚇了一身冷汗。
聶小賤突然轉過身來,殺傷力滿格的老鼠眼瞬間秒殺三個人“你們老師我,腰好,腎好,腿腳好”。老豬擦了擦眼淚和鼻涕,瞪大眼睛望著小賤手裏的通知單,擠牙膏般的念著標題;唐溪一中高三摸底考試,楊瑾軒和猴哥迅速進行眼神和口型的交流,“怎麼回事”“什麼陰謀”“有危險”“怎麼辦”“等死”。小賤舉著報告單插到了猴哥和楊瑾軒的中間,兩個人的交彙的信號迅速被阻斷,小賤踮起腳尖,兩條手臂費力的分別放在了猴哥和楊瑾軒的肩膀上,邪惡的笑了笑“隻要你們高中僧組能在摸底考試的小組排名中取得第一名,什麼事都好商量,”“那萬一不能呢”猴哥戰戰兢兢的看著小賤,楊瑾軒盯著猴哥,心裏很是無奈“死猴子,怎麼這麼蠢,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不是找死嗎”。小賤迅速變了臉色,滿麵殺氣,從辦公桌和窗子之間來回的走,一邊右手指著三個人,一邊大聲吼著“若是不能,你們全部給我值餐廳衛生一周,記住,是一人值一周,全部給我滾滾滾滾滾滾滾滾......”小賤指著門口,楊瑾軒三個人跌跌撞撞的往門口退去,“死肥豬,能減減肥嗎”“是啊,你一個人擋著我們兩個出不去”“你們兩個也太不尊重我這一身肉了吧”“去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