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監迅速趴在轎前,一隻明黃色短靴踏在那人背上,季常上前扶著他走出來。
那人麵如冠玉,唇紅齒白,劍眉斜飛入雲際,風華絕代,一襲明黃更是趁得他高貴無雙,不是許墨齊又是誰?
清袖完全被他吸引,隻怔怔的望著他,眼中再容不得其他…
秦涵沫微微一笑,“你終於肯出來了…”
“大膽!敢這樣對太子殿下說話,你不想活了!?”一旁的季常看不清秦涵沫的身份,但從太子的目光也能看出他與她們認識,說話的語氣亦變的不再似剛才那般淩厲。
許墨齊看著遠處那被人按著的女子,好不心酸,七個多月,他原以為再見不到她了,不想,竟是在這樣的情景下相遇…
那人依舊是那副清麗的外表,隻是那眸中的不甘和高傲猶勝以往,素色青衫,更讓她多了幾分清麗和脫俗…
她美麗依舊,隻是,她與他相隔越來越遠,他捂著悶得發疼的胸口,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得。
秦涵沫側臉看向一旁的清袖,他是她的意中人,如今的她乍見這位身份高貴的太子殿下,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清袖正癡癡的凝望著許墨齊,眼波流轉間,竟是含了熱淚,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人兒,如今正遠遠的站在那軟轎前望她,絕世公子,天下無雙…
隻是清袖這卑下的小婢,可曾入得你的雙眸?
三月春風裏的陽花,處處帶著香氣,在三人舉目相望的時刻,它送來一陣又一陣的幽香。
男子溫潤儒雅,女子清秀俊美,就連那明媚的春風也不敢打擾相聚的人兒,繞個圈兒,斜著從一旁繞了過去。
三個人默默無語,相對許久,還是許墨齊開了口,“放開她們…”單聽那音兒,已帶了幾分顫抖。
秦涵沫依舊是那副淺淺的笑,自打她跟了許墨生以後,一直就喜歡這樣笑,若有若無的笑,即使是她現在忘記了許墨生,可她還是喜歡這樣的笑。
許墨齊忍不住先邁開了步子,來到秦涵沫身前,“讓嫂嫂受驚了,是墨齊的不是…”
清袖緊跑幾步,來到秦涵沫身旁,怔怔的望著許墨齊發呆,這是她相信已久的男子啊,如今的他,黃袍在身,發間的夜明珠熠熠生輝,便是舉手投足間,都帶了幾分幽幽香蘭的味道。
依舊是那個她喜歡的他,可是他的眼神為何從不在我身上停留?有一種痛楚在心底漸漸漫延開來,無盡的延伸著,看向秦涵沫的眼神依稀帶了幾分水汽。
秦涵沫略略頷首,“民婦見過太子殿下。”委身朝許墨齊跪了下去,清袖亦跟著跪了下去。
“嫂嫂何須如此大禮?真是要折煞墨齊了,快快請起。”許墨齊急忙伸了手去扶她,卻又不敢觸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