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青歪過頭來看她一眼,“秦涵沫,你到是說說,什麼是是?什麼又是非?”
“緋青,你聽到了我剛才的話?”秦涵沫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緋青歪歪頭,不置可否。
秦涵沫撚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看向緋青,“緋青,其實是與非沒有嚴格的界限,同一件事對於不同的人來說,看的角度不同,產生的觀點也就不同,打個比方,就說羅青來昌平的事,對於我和墨生來說,這不是件好事,可如果羅青是個比墨生有能力的人,他可以為昌平縣的百姓謀幸福,可以為百姓做事,那麼,這件事於百姓來說,就是一件好事,於朝廷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相反,羅青他不是一個為百姓謀福利的人,那麼,於我和墨生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壞事。”
緋青歪著臉一直望著她,視線從未離開過她分毫,以前的素馨小姐隻會說喜歡的人就是好人,不喜歡的人就是壞人,怎麼到了秦涵沫這裏,整個道理就變得不一樣了?
“緋青,你才十三歲,有很多事情還不懂,等你大了,自然就懂了,隻是,我希望你不要再這樣悶著自己,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外麵的人和事,你就會學會很多東西。”秦涵沫望著一語不發的緋青又道。
緋青站在那裏發呆,似若有所思,清袖則是看著漸沉的夜色,拉了拉秦涵沫的衣襟,“小姐,夜沉了,您該回房了,不然老夫人又要罵清袖了。”
秦涵沫沒再說什麼,跟著清袖走了。
“秦涵沫,我想今天晚上那個羅青就會有行動的,你小心!”緋青衝著離開的秦涵沫大喊。
待秦涵沫再轉身時,緋青早已沒了人影。清袖直說這人真是怪。
秦涵沫則是搖頭微笑,緋青,其實你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過,我想,如果以後有你陪在我身邊,生活一定會很有樂趣的,秦涵沫這樣想著。
回了明煙樓後,清袖生怕有人夜闖秦涵沫的臥房,便用秦涵沫房裏的桌子拚了張床,秦涵沫要她和自己一起睡,清袖連連搖手,“如果老夫人知道了,非得罵死我不可。”
秦涵沫笑她,“你個傻丫頭,你是我的丫頭,又不是她的丫頭,怕她做什麼?再說了,天大的事,不是還有小姐我嗎?”
清袖的頭搖的跟什麼似的,“不不不,我就睡這裏就行了。”也不待秦涵沫再說話,她先鑽進了被窩。其實清袖是不敢和秦涵沫睡,因為許墨齊曾經送過秦涵沫一隻香袋,那隻小袋裏裝滿了各樣的花香和中藥,是養生安眠的良方。
就是因為這個香袋帶了許墨齊的味道,清袖才不敢,她怕,她怕見到它就想起他,就會傷心…
夜漸深,打更的梆子敲過三下,明煙樓的屋頂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