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涵沫也瞧見了安鳳如,本想不上前行禮悄悄溜開的,卻聽到穀雨念了自己的名,隻得硬著頭皮來到了安鳳如跟前,“媳婦給婆婆見禮。”
安鳳如看也沒看她,慢條絲理的放下剪刀,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這才道:“喲,許家少奶奶的大禮老身可擔不起,您還是快些起來的好。”
秦涵沫被她這麼一頓搶白,心裏好不窩火,想到許墨生夾在自己與母親中間那樣的為難,硬是忍了下來,“婆婆言重了,您是長輩,涵沫是晚輩,如果涵沫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還請婆婆諒解。”
安鳳如見秦涵沫不進反退,心裏一陣得意,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哼!既然知道我是長輩,那你為何總做些不把我這老婆子放在眼裏的事?”
秦涵沫知道這老太太一直跟自己過不去,今兒個看自己服軟,非要拿自己當軟杮子捏了,“回老太太話,涵沫一直敬您,重您,愛您,又怎麼敢做那些事呢?”
安鳳如推開穀雨捧在自己麵前的剪刀,站起身來,“你還別裝糊塗,我來問你,自從素馨進了門,生兒為什麼隻往你房裏跑,而不去她房裏?你到底給生兒下了什麼迷魂藥?”
秦涵沫隻能翻白眼,“回稟婆婆大人,腿長在相公身上,他想往哪裏去就往哪裏去,我又怎麼能左右得了他?”
安鳳如氣得直接摔了剪刀,“好一個刁婦,好一張刁嘴,你看看左鄰右舍,哪家的正房不自己張羅著為自家男人討小老婆,偏偏我們許家,什麼事都是我這把老骨頭操心…”
秦涵沫見她又這副倚老賣老的姿態,當下一個頭兩個大,隻得伸手去揉太陽穴,心中暗暗祈禱:老天爺,我乞求你直接讓她啞巴了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過,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這個老太婆實在是太難纏了。
安鳳如見秦涵沫不說話,又開了口,“你看看我們這昌平縣的公子哥兒們,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最少的都娶了三房姨太太,你到好,非但不肯讓素馨進門兒,還不讓生兒去她房裏,你是不是想絕我許家的後?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能為我許家生下個一男半女,我就讓生兒休了你!別看你爹是京官兒,京官兒又有什麼了不起?調教出你這樣的女兒,我都替他害臊!”安鳳如越罵越上癮,“你一進門兒就把我家生兒踢下床,害得他的名聲全被你敗壞光了!既不替他納妾,又不讓素馨進門兒,還不讓生兒去素馨房裏,你存心想讓我許家斷子絕孫又名聲掃地是不是?”
安鳳如的話終於說完了,秦涵沫看一眼她,淡淡的道:“婆婆教訓的是,今晚涵沫就讓相公去素馨房裏。”秦涵沫的心裏早就恨不得咬她一口了,可想到許墨生,她還是忍了,就當是為了他吧。
也不等安鳳如發話,秦涵沫朝她薄施一禮,“婆婆發如果教訓完了,媳婦這就下去做些活計,相公的新靴子涵沫還沒有做好,就不陪婆婆了。”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