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一夜間物是人非(2 / 2)

劉旭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很明白,陳逸鬆肯定問過王恒山,但是同樣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之所以說替自己打聽打聽,說明他顯現在跟自己一樣,不知道到底這個任命還下不下,劉旭東真想辭職不幹了,他已經受不了這種壓力,之所以提出請假,他是想出去躲躲,似乎他已經沒有勇氣麵對這一切,王恒山那裏他不能去問,問也白問,弄不好又被教育一頓,這種教育他已經夠了,他不想再通過王恒山給自己帶來一點點的優越,甚至於連頓飯都不想再吃他家的。

陳逸鬆離開劉旭東的辦公室的時候,又重複了一句,說無論想到什麼辦法,都會在一周內給劉旭東一個交代,劉旭東千恩萬謝,送走了他。

陳逸鬆的保證並沒有變成現實,劉旭東很明白,陳逸鬆無非就是個副局長,朋友不少,但都是些表麵上的,組織部是縣委部門,部長是常委,這等職位的人陳逸鬆或許還說不上一句話,別說是打聽,就算是送上萬兒八千的現金也可能得不到消息。

劉旭東不同於別人,這個消息難以得到的最大一個障礙就是他跟王恒山的關係,誰敢得罪縣長,在寧城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就算是組織部的任何一個人都明白這裏麵的事,打死也沒有一個人敢透露,是好是壞都不能說,組織部裏麵的消息隻有通過文件傳達出來,一日不下文件,隨時都可能有別的變化。

一個月過去了,天氣也漸漸變得冷起來,秋裝紛紛被厚實的棉襖代替,劉旭東像往常一樣開車上班,車裏的空調呼呼地吹著暖氣,但還是覺得方向盤冰涼,就像是這一個月來劉旭東的心。

他曾經厚著臉皮跟閆瑞東提出搬到大隊辦公室,但閆瑞東卻破了一次例,決絕了劉旭東的請求,理由就是搬進去的話大家都要動,現在搬出去辦公室也是閑著,等不得不搬的時候再搬也不遲。

劉旭東知道,這個不得不搬的時刻就是等到有新任副局長來的時候,雖然閆瑞東的話裏帶刺,但劉旭東這一個月一來已經被磨平了,他已經不在乎閆瑞東說啥,就算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這個副局長不是自己的,現在也變得無所謂了。

去企業檢查,劉旭東再也沒聽到有人稱呼自己為劉局長,而是又回到了劉隊的時代,在別人眼裏,似乎劉旭東就像是一道閃光,耀眼了一時,瞬間又回到當初的地位上,這種大起大落在別人眼裏已經淡化,但在劉旭東身上,就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至今多少還有些惡心。

池強給劉旭東打了個電話,說要請劉旭東吃飯,劉旭東問他吃飯的引子是啥,池強說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自己筆試和麵試都是第一,昨天剛剛體檢完,馬上自己就是政府的一員了,想表示對劉旭東的感謝。

劉旭東聽到這個消息,如果換做兩個月前,那他會高興的跳起來,但現在他竟然會有些同情池強,進了政府部門,就意味著他的工作變成了雞肋,池強一沒背景,二沒錢,就算是有了鐵飯碗又能怎樣,無非就是拿著不到兩千塊錢的工資,憑著這些錢,就算是一輩子不吃不喝也就是剛好買一套房子,但雖然劉旭東心裏這麼想,為了不打擊池強,劉旭東還是裝作興奮狀,對池強表示了恭喜,而且答應他去吃飯,但前提是自己請客。

池強並不是約了劉旭東一個人,徐強自然也在他的客人之列,除了徐強,還有兩個人,是池強的同學,這兩個人劉旭東看著都麵熟,但卻叫不上名字來。

經過池強的介紹,劉旭東才知道,其中的一個個高的叫水太軍,是縣人民醫院的大夫,另外一名叫潘洪濤,在寧城的一家企業當辦公室主任。

這兩個人劉旭東都曾見過麵,寧城就是那麼大,麵熟也在情理之中,劉旭東跟二人打了招呼,池強去安排菜,剩下的四個人便開始打牌消遣。

劉旭東突然覺得池強有些不會辦事,今天晚上的飯局本是池強安排的,但卻找不到主角,池強到底請的是誰,劉旭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