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落掌燈。”
“那妖花聖君到底去哪裏了?”
案桌前,一身青衣的落青燈並未抬頭,隻是淡淡的道,“他禍害別人去了。”
“禍害誰?”
“昆侖山上大弟子——沈卿塵。”
………
第一章
“本座覺得此事不妥。”
沉寂的夜,屋下的人是哭的令人心煩不已,屋頂之上,兩抹身影懸空而立,一紅一白,分外顯眼。
“有何不妥?”
那一襲白衣,氣質翩翩如仙的男子開口了。
“全教上下等著本座主持大局呢。”
紅衣男子擰了擰眉,道,明顯,眉眼間有幾絲不願。
“你都不在幾萬年了,青燈還不是照樣把魔教管理的服服帖帖的?用得著你回去主持什麼大局?”
白衣男子揶揄一笑。
聞言,紅衣男子就不服氣了,昂頭,剛欲說些什麼,白衣男子修長的手伸出,便是輕輕點在他的肩上,堪堪用了五分力,不重不淺,紅衣男子便是身子一歪,極速的往下麵屋子裏掠去。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救命之恩。”
風呼呼在耳邊吹過,那笑聲輕飄飄的在他耳邊響起,最後消失在黑夜中。
……
屋子裏哭倒了一群人,跪的跪,站的站,統卻都哭的是眼睛紅腫,床頭站在一個華衣婦人,那婦人鵝蛋臉柳眉,生的很好看,此時,她那一雙杏眼早已哭的跟個棗一樣大小,捏著手帕,抽抽搭搭的哭著,她身旁,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扶著她,痛心疾首的瞥過那床上臉色慘白的少年。
“我的兒啊!你怎麼舍得丟下娘親一個人去了啊!”
華衣婦人哭哭啼啼著。
她這麼一哭,滿屋子的奴才也是哭的更傷心了。
“夫人,淩兒已經去了,你傷心也是無用。”
中年男子眼睛泛著淚光,撇過頭去,語重心長的道。
“沈玄,你再說這種話,我跟你沒完!”
華衣婦人氣勢洶洶的指著中年男子就哭罵著。
“若不是…”
中年男子臉色一青,要說些什麼,又是歎了一口氣,“唉,淩兒為什麼會自尋短見,夫人你又不是不明白!”
“你還是不是淩兒的爹啊!”
聞言,華衣婦人一怒,舉手便要與中年男子打起來。
那聒噪的聲音不停在耳邊響起,鳳淩絕覺得他腦袋嗡嗡的疼。
緊接著,他驀然是睜開眼來,當看著那空蕩蕩的帳頂,肩上隱隱作痛,他腦袋裏立刻蹦出一句話來,花流月,本座和你沒完!
這廂,床頭還有人好似要在打架,隻見一個華衣婦人一邊哭,一邊抬手就要打一個中年男子,鳳淩絕連眼都不眨的看著,呦嗬,沒想到,一附身便是看見這麼一場精彩的大戲,花流月的那一指他倒還真是沒白受。
他剛想是繼續看下去,不知是誰,忽然便是吞吞吐吐的喊了一聲,“老爺,夫人,別打了…少…少爺好似已經醒了…”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滾雷,狠狠的落在眾人耳中。
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往床上看去,包括那要打架的華衣婦人和中年男子。
這麼一看,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床榻上,半個時辰之前已經斷了氣的少年此時正睜著眼,慵懶散漫的撐著額頭瞧著他們。
全場寂靜。
婦人和男子低頭,與少年對視上視線。
他們愣了愣,緊接著,猛地反應過來,連打架這一茬都是忘了,他們是滿屋子的跑,激動的眼淚嘩嘩直掉,“快點去把張大夫請來啊!”
“快點!”
看著滿屋子折騰的人,鳳淩絕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在寒冰洞數萬年,每日除了落青燈在他耳邊說些話,就沒有再聽到過這麼多人的聲音了,一時之間,他還有些不太適應,揉著太陽穴直發愁。
若他記得不錯,之前那一男一女便是他附身的這個少年的爹娘,這個少年叫沈淩,名字倒是與他有一個相同,出生在將軍世家。
這個看起來非常不靠譜的就是他未來的爹,沈玄,護國大將軍,聽起來是霸氣十足的。
這個美婦人便是沈淩的娘——沈夫人了。
除了這些,花流月沒有給他過多解釋,鳳淩絕現在有種想掐死花流月那廝的衝動。
過了一會,他們口上喊著的張大夫來了。
張大夫一瞧見鳳淩絕,也是驚了驚,旋即是立刻替鳳淩絕把脈,之後是嘖嘖稱奇,“實乃奇聞,沈公子剛才分明已是斷了氣,現在脈象平穩,看起來,已無大礙啊!”
鳳淩絕是白眼一翻,這自然是奇聞啊,死而複生這種事尋常人怎麼可能做到?也就是這沈淩正好碰上了緊急情況,他這才被拉來當免費勞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