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力上來了,他覺得身體在蒸發,無盡的熱與欲望。
他用力的吻著身下的女孩兒,一點點把她從冰冷裏暖熱,他囚禁了那麼久的自由,按捺了那麼久的怯懦,在陌生的世界裏掙紮著找出口,卻怎麼也找不到久違的自在感。未來一直在推著他向前,沒有鋪好的路,也沒有鋪路的方法,眼前一團濃稠的霧,越來越逼的人想要窒息。
用力的撫摸讓她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大,萬絲垂柳在雨露的恩澤下越發茁壯抽著條,越垂越長,越垂越接近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無論他想得到什麼,總會不自覺的摻進各種的顧慮,就像一層層的阻隔,漸漸的令他疲於掙破,即便是放棄,即便是失去。
他停了下來,重重的把自己摔到枕頭上,他清醒的僵在床上,她還沒有完全停止的呼吸聲讓他不安起來,她是潭諾麼?他不敢去麵對她,他簡直想要殺了自己,他從床上跳起來,慌亂的穿了鞋,抓起椅子上的衣服,由於著急,他幾乎是把門摔上的,他敞著懷走在街上,寒風刮破胸口,他需要一個人去想清楚剛才的一切,他不能再去碰她了,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喝酒的,又是怎麼來到這個房間,又怎麼會和潭諾在一起,她分明沒有和自己在一起呀,她不該在學校麼,她為什麼會跑出來,又為什麼會和自己出現在同一個房間,誰開的房,難道是自己麼?他突然站住了,掏遍了身上所有口袋,他發現身份證不在了,難道不是自己開的房?不是自己又會是誰?他最怕潭諾拿著身份證走到自己麵前,最怕天亮,那個冰雪一樣的女孩兒,透徹如潭水的眼睛,就將永遠的消失,而自己就是那個釀成這一切的凶手。他靠在電線杆上,用拳頭錘著硬冰冰的水泥,他看著手背被血染紅,卻感覺不到痛,這是一場夢該有多好,該有多好,他希望潭諾從來沒有出現在那個房間裏,從來沒有!
房門被狠狠的摔上,帕夏從冷光裏坐起來,雙手緊攥著被子的邊,突然覺得世界無比的安靜,靜的嚇人,她從床上起來,脫掉上衣和皮褲,走到浴室,扳開花灑,站在水裏,一絲不掛,水順著修長的頸線劃過誘人的線條,連光都變得柔美了!
水聲從耳朵裏流走,她站在水裏笑著,笑到水從眼裏流出來,笑到嗆著縮到牆角裏,她還在笑,一直笑,她笑的斷斷續續,被水聲淹沒,她笑的渾身發抖,雙手抱在胸前,她笑的靠在牆角裏,看著流水嘩嘩的流,輕薄的浴簾上留下被淋過的水痕,水花從噴頭裏嘩啦啦的噴出來,直直的朝著地麵流去,什麼也沒流過,自顧自的白白的流,流進無底的黑暗裏。隻要那掌控著水的龍頭不停,水就會一直這樣流,無論是不是流過什麼,都會一直流下去,一直一直的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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