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緩緩地登上了台階,來到了二樓。
二樓依然很黑,麥克將燈打開。這二樓看上去雖然也是布滿了灰塵,可是與一樓比起來已然整潔了不少。
“他在哪裏?”麥克扭過頭問王嘉麗。
王嘉麗指了指靠近樓梯的第二間屋子,麥克走了過去。
當麥克看見屋子裏的一切之時,內心驚訝的程度簡直難以言表。
該怎麼形容呢?這間屋子看起來應該是王嘉麗和紐博安兩個人的臥室,裏麵的家具和擺設到還規矩,隻是屋子裏堆了大量的紙張,每一張紙上都塗畫著東西。不僅僅是紙上,就連牆上,地上甚至是床單上都用筆寫上了一排排的公式。
而紐博安就位於這堆紙中,他借助著一盞不太亮的台燈不停地在紙上寫寫畫畫,寫完一張又一張。
麥克看見紐博安的頭發淩亂,胡子續了很長,燈光反射在他厚厚的眼鏡片上,再加上屋裏的情景,就像是一個突然受到上帝感召的人有了什麼必須要留下來的東西去點醒世人一樣那樣瘋狂地寫著。又好似一個在睡夢中突然靈感閃現的科學狂人,害怕靈感丟失連忙起來記錄。屋內的氛圍極為駭人。
麥克愣了愣,看了看王嘉麗,王嘉麗默默地低下了頭。看樣子,她顯然對於這一切都沒有任何辦法。
“博安?”麥克試著輕輕叫了叫他,可是,紐博安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奮筆疾書。
麥克皺了皺眉,他不知道一個人醉心於自己的理想竟然可以達到這樣的地步。
他走進了房間,可是,這裏根本無處下腳。麥克沒辦法,隻好踩到了一些紙張上麵。
就在這時,一直悶不吭聲的紐博安突然像是瘋了一樣,從坐的地方躥了起來,他幾乎是一躍而起,身上的紙掉了一地。他飛一樣地撲向了麥克,這是麥克根本想不到的,因為,紐博安從來都是一個運動細胞不發達的書呆子。
紐博安兩步躥到了麥克身邊,雙手揪住了麥克的衣領大聲地嚷了起來。“你踩了我的成果了,你踩壞了!”
麥克剛要說些什麼,紐博安突然鬆開了麥克的衣領,開始在他腳底下撿起紙來。嘴裏還不停的嘀嘀咕咕,“這個很有用,這個準沒錯,一定是這裏有問題……”他一邊說,一邊很快撿起了一打之前被他扔在地上的“研究”。
麥克連連退了幾步,又退到了屋子外麵。紐博安撿完之後,二話不說,立刻回到了之前坐的位置上,重新開始寫東西。
“他這樣多久了?”麥克看著紐博安這瘋癲的樣子問王嘉麗。
“哎,自從被當地警方遣返之後,他就有些不正常。一開始還好,隻是不太說話,近1一個月,我發現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天天嘴裏念念叨叨的,就像魔障了一樣。之後……”王嘉麗又擦了擦眼淚,“之後,他就成了這樣,每天都在這瘋狂地寫那些公式,根本不理人。”
“既然他這麼嚴重,為什麼不送去醫院?這是病,得治!”麥克有些不理解,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為什麼王嘉麗不把他送到醫院去。
“醫院?哦,不!麥克,千萬別這樣!”王嘉麗顯然對麥克的這種提議完全不同意,這一定是之前她已經考慮過的了。
“難道你指望我會治好他?”麥克不解其意,如果是抓一些壞人,甚至是窮凶極惡之人,他一定會幫忙到底。可是,現在是讓他幫忙讓這個已經很嚴重的精神病人好起來,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麥克,求你了。如果要把他送到醫院,我就不用麻煩你了!”王嘉麗流著眼淚說道。
看著王嘉麗流眼淚,麥克的心再一次軟下來。“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辦?”
“跟我來!”王嘉麗將麥克帶到了二層的另一個房間裏,這裏看上去像是客房。
“麥克,作為紐博安的妻子,看著他的鴻途之誌不能實現,我的心裏也不好受,畢竟,我們已經在這方麵用盡了心血,包括對琥珀的妥協,和光芒的設立。”
“光芒?”麥克心裏一動。
“沒錯,光芒是我聯絡琥珀那些受害家屬建立的一個慈善組織。但,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博安的研究提供經費和技術支持以及打掩護。”
“嗯!”這個麥克之前在北極的時候就想到了。
“所以,我想你幫幫他!”
“幫他?怎麼幫?”麥克一臉疑惑。
“我想你幫他恢複他的事業,幫助我們找回兒子紐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