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女人握著路亦奇的手說道,“我叫茉莉,是在外麵上學時起的名字,我的印第安名字你也聽不懂,意思是最美的花。你叫我茉莉就行。你……你真的不記得發生的事了嗎?”茉莉小心地問道。
路亦奇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出和這個陌生的女人之間有什麼關聯。
“哎”,茉莉有些失望,她歎了一口氣,“我是我們這個部落裏唯一一個外出接觸現代文明的人,那全都是因為小時候一次我貪玩,走出了雨林,然後再也找不到家造成的。我的養父母住在巴西,是他們收留了我。
後來,我就和城市裏的其他孩子一樣,上學,念書,後來,我大學畢業,又繼續讀了研究生,主攻微生物研究,並且找到了在一家私人生物研究所實習的機會,這是多好的機會,這意味著我可以順利的完成我的畢業論文。說起來,真是太可怕了。”茉莉說著說著,閉上了眼睛。
“一次外出取樣兒的過程中,我找到了我的族群,他們重新接納了我,我也見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我的父親就是這個族群的長老。
可是,我不能就此放棄我的研究,於是,我和他們道了別,說好一有時間就回來。
就在昨天,本來我打算結束最後一項研究的最後一個實驗就回來度假的,所以一個人工作到很晚。可是,誰能想到,我剛將一個微生物細胞核放到顯微鏡下的時候,那座實驗室所在的樓裏就發生了大爆炸。
不知道這樓裏是否還有其他人,我很害怕,因為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景,雖然在電視裏看到過,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竟然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就在我跑到走廊裏的時候,大火夾雜著易爆物向我這個方向噴來,一時之間,我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隻能眼睜睜地感受著著灼熱的氣體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撲來。”茉莉說到這裏,坐在了路亦奇的身邊,將上半身伏在路亦奇的身上。路亦奇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可是他的下半身仍然動彈不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也被脫掉了,結實的肌肉裸露在外麵,這讓他更不適應了。
“咳咳……”他幹咳了幾聲,“之後呢?”
茉莉直起身子,路亦奇又將視線移到別處。
“之後,你從天而降,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出現的,之前在那裏也沒見過你,可是,你的突然出現,卻救了我一命。我記得,你大喊一聲‘這邊’,然後就帶領我從一條應急通道裏跑了出去。
我雖然在城市待了許多年,但是一直也沒忘記我們那一族的傳統,就是女人一定要嫁給自己的救命恩人。
奇怪的是,你非常聽話,乖乖地和我來到了這片雨林,然後……然後我們……”茉莉說到這裏竟然開始不好意思了。
路亦奇此時也不想再聽下去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昨天……他閉上眼睛,不敢想象。
“路,你玩兒夠了沒有!”正在路亦奇迷失在自己的記憶中時,耳邊響起了冰川的聲音,那是他們安裝在他耳朵裏的一個微型通訊器,可以隨時溝通。
“趕快離開那性感的女人,別忘記,你還有很多事沒完成!”冰川再也不像之前和路亦奇說話時那麼客氣了。
路亦奇猛的一抖,拽出了握在茉莉手裏的手。“對不起,我……我得走了。”他掙紮著坐起來,卻發現這是不可能的。
“你?你要離開我?”茉莉的情緒說變就變,剛才還滿麵嬌羞,此時卻立刻淚如泉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印第安人,所以眼淚特別的大,路亦奇看著這一滴滴的大眼淚掉在自己的胳膊上,心中頓時亂了方寸。這可怎麼辦好!
“不,你,你先別哭。”路亦奇連忙安慰道,“我隻是有些事要辦,我還會回來找你的。”他勉強地拍了拍茉莉的手背。
“什麼事?我和你一起去!”茉莉眼淚汪汪地看著路亦奇。這時路亦奇才發現,自己對於女人的眼淚是最無可奈何的,他閉上眼睛不說話,心中想著如何才能離開這裏。
此時,在巴西一個隱蔽的叢林中,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說話,“父親,我們已經找到他的下落了。”
白發老者本正坐在一張搖椅上閉目養神,聽見這句話,不由得眼皮一震,立時睜開了眼睛。“在哪兒?”
“爆炸案發生後,他就流落到了叢林裏一個原始部落,聽說還和一個土著女子成了婚。”
男人說著,拿出了一個成像儀遞給老者,雖然畫麵不算清晰,但是,仍然可以看到路亦奇一臉茫然的站在一堆土著人中間。